鹤受到惊吓,纷纷嘶鸣着振翅飞走。麒麟自池底出来之后,本是安静地伏在岸边等候。此时见状,它不禁弓起身子,脊背上的鳞甲竖起,一副警惕模样。
瑶池剧变,天宫风云变幻,引得天界诸神纷纷闻讯而来。一时间,瑶池边围满了大小神仙。他们之中,年岁最长的不知在天宫住了多少万年,年岁小的也在天界几千年了。但无论是谁,都不曾见过一片祥瑞的瑶池,变成这般模样。
太白金星长长的白胡子都惊得飞了起来,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连连叹道:“不好不好,瑶池有变,恐生异样,这是不祥之兆啊,天界怕是有大劫!”
紫薇星君就站在他身侧,闻言不禁皱起眉头,盯着池水一言不发。
九曜星君本性直爽憨厚,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太白君如何断定有大劫降至?或许,或许只是瑶池生了什么变故,不碍事的吧?”
“瑶池是天界圣地,灵气汇集之所,星君觉得这里本身能生什么变故?”太白嘟囔着,瞥了九曜星君一眼,“定然是池底有什么强大力量作祟,才造成这般局面。若说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搅得池水翻涌,莫不是……”
“莫不是,该寻仇的寻仇来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紫薇星君突然接话。
太白摇头叹气:“唉,该来的迟早要来的。这做下的孽,欠下的债,哪有不偿还的道理?”
太白金星话音刚落,瑶池之水突然聚集一处,形成“龙吸水”之势。水龙巨大的龙头之上,赫然立着一个人影,正是知浅。只见她衣裙随风飒飒飞舞,嘴唇紧抿,眼神凛冽如霜。月夏由另一个水球包裹着,护着梓芜的身体,缓缓浮出水面。
紫薇星君本就与月夏交好,此时见了他,不禁大呼:“月神!”
月夏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的脚刚刚踏上地面,包裹着他的水球便炸裂开来,变成无数洋洋洒洒的水花。不过,这些水花并未浸shi月夏分毫衣衫。月夏寻了一处平整干净的空地,让梓芜躺下。紫薇星君和九曜星君一同凑过来,九曜星君惊得结巴起来:“花花花、花神!这这,这可是那个花神?”
紫薇星君斜睨他一眼,道:“哥哥,你激动什么?花神不就一位,何来这个那个的。”说着,她关切地问道月夏,“月神,你们没事吧。”
“没事。”月夏轻轻摇头,“只是,天界怕是要有大事了。”
此时水龙伏下身子,让知浅慢腾腾地走下来,走到众神面前。一些胆小怕事的神仙看到数百年前血洗天宫的“邪神”又回来了,惊惧地噤若寒蝉,连连退后。知浅丝毫不理会他们,而是挥舞衣袖,水龙便张口吞吐,云宿和云莞便被甩到了池边。
“咳咳、咳咳咳……”
兄妹二人的头发、衣衫皆被池水打shi,无比狼狈,站也站不起来。破军等人看到云宿,立即围上去将他扶起来。
破军本就是云宿的心腹,自云宿还是战神之时,就衷心跟随。此刻见云宿被知浅折辱,他愤愤说道:“邪神,你休要猖狂,我天界兵将无数,上一次疏于防备让你得逞,这次定不会轻饶了你!”
知浅淡金色的眼瞳张开,内里是比瑶池水面更加汹涌的惊涛骇浪。她冷笑一声,道:“破军,你真是一条忠犬。这么多年来,你在云宿身边,当真是尾巴摇的极好,听话得很。只不过,你只顾着摇尾巴了,脑子却是坏掉了。且不说就凭你那点微末伎俩如何饶不得我,就算我只结一个防御结界,任凭你带人来攻,怕是你Jing疲力竭累死,也难耐我何!”
“你!”破军被知浅当众羞辱贬低,气恼地一张脸涨得通红。但是他只是羞愤,却无言反驳。因为知浅说的话,就是事实。
知浅不再理会破军,而是扫视池边一周,一一看过去。围绕在此处的众仙神里,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也有不少令她厌恶的嘴脸。
“诸位,”知浅开口,“我知道,你们见到我又来天宫,怕是高兴不起来的。毕竟上一次我来这里,给很多人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我曾经说过,每隔三百年会来大开杀戒一次。现在距离第二个三百年,还有段时日。本来,我已打算放下仇怨,不再与天界过不去。所以,这第二次杀戒,不该存在的……”
说着,她话锋一转:“可是,偏就有人耐不住太平日子,非要一次次激起我的杀戮之心!这个人,就是你们的天帝陛下!”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即掀起巨大的波澜。众仙议论纷纷,或是疑虑,或是焦躁,或是不满。混乱中,紫薇星君凑到月夏身边,问道:“月神,到底发生了何事,花神他如何了?”
月夏紧抿双唇,只吐出一句:“不好。”
自刚刚他带着梓芜从池底出来,就吸引了无数目光。毕竟,天界之人都认为,梓芜早在五百年前就烟消云散了。此刻他再次出现,虽然是个昏迷的模样,也足以令人震惊了。月夏不想多说什么,只怕人多嘴杂,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众仙稍稍安静一些了,知浅继续说道:“既然天帝一次次挑衅,我便干脆不再扮演良善之辈。今日我来,还是因为花神之事。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