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也有这种不自信的时候,还是对自己拟出的方案,暗暗觉得自己压了他一头。
“那麻烦甄检察官了。”刘成虎听到他能找到更专业的人帮助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其他人也纷纷紧随其后表示赞同。
甄一唯直接将事故鉴定和赔偿明细拍下来发给江霞区民二庭的法官,在江霞区法院,民二庭专司侵权这一块的业务。
对方要是给出肯定的话,那这份方案自然就不存在任何问题,因为他的首肯基本等同于走上民事法庭以后大体上可能获得的最终判决。
陈源格今天上午刚好没开庭,及时的接到了甄一唯的电话:“难得啊,怎么今天想起找了?”他们当年本科在一个班,只是研究生的时候一个选择了犯罪学,一个选择了民商法。不过这些年关系一直保持的很好。
“有点事要麻烦你,我这边一个案子的受害者问我之前他受工伤单位给出的赔偿方案,我这么多年没接触民事这块,确实生疏,你有时间帮忙看看嘛?”
“你这,怎么还做起好人好事来了,真是好公仆啊。”陈源格取笑一句后应下,“发给我吧,刚好这会儿没什么事。”
大概专业的事情确实还是专业的人士出马比较好,不到半个小时,陈源格就审完五份赔偿方案:“这开发商还可以啊,赔偿条件挺厚道的。”话虽没说透,不过以甄一唯多年来和他形成的默契,自然是听出了言下之意。
这案子拿到他手上来判,也就这个数了。
“那行,谢谢了,回去一起聚聚。”
“那我可等着了。”陈源格笑道:“你快去忙吧。”
甄一唯挂断电话走回屋里,就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没有浪费时间吊他们的胃口,而是看向陆依依。
陆依依闻弦歌知雅意:“我出去透透气。”人家那边要沟通了,她在这杵着不方便。
甄一唯拿了她靠墙放着的拐杖递过去:“辛苦了。”
陆依依摇摇头,也和他一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应该的。”
“甄检察官,你朋友怎么说的?”这屋里就刘成武和他最熟,耐不住性子,一看陆依依出了门就连忙问道。
“这个赔偿方案确实是法律范围内能拿到的最高赔偿额了。”甄一唯对他们解释。
几人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只是法律范围内,如果提出高一点的要求,对方也愿意接受的话,当然也没问题。”甄一唯提醒道。
“怎么可能同意再多给,之前就只愿意赔八万,现在提高不少了,我们还能再多要吗?”何诚脸上有认命的不甘,也有微薄的希翼。
“事在人为。一会儿陆律师回来我试着跟她说说吧。”通过这将近一天和陆依依的接触,他心里大概评估出陆依依是喜欢给自己留有余地的人。
体现在工作中,大概就是这个赔偿价位肯定不是他们定的最高加码。当然这也是谈判双方管用的计量,都会给对方留一个下压或上升的空间。
只是这话却不敢信誓旦旦的讲与他们听,万一就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陆依依是个不给双方留谈判空间的笨蛋呢。
陆依依重新进门就看见除了甄一唯、金朝二人之外,其他人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之情。
心里微微有些把握,估计不用打持久战,最好的结果是今天就能解决。
“考虑的怎么样?”陆依依柔声问道。
“方案不错,就是都卡在最低标准,有些不能接受。”甄一唯和陆依依对立与方桌两边,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
“你也说了这是标准,没什么高低,按照规定的标准来是最可行的。你应该最了解规矩的重要性,离开标准漫天要价和克扣压价都是不可取的。”虽然不是在法庭中,但这种类似对峙的氛围,也让陆依依燃起了熊熊战意。
“真按照规矩来,就不会拖这么久了。”甄一唯扬了扬拿在手中的合同,“都过了两个月了,里面很多基础数据都变了,最简单的就是医疗费,你们用的是前半个月手术和住院期间的费用,但是出院以后也一直在接受后续治疗,就像刘成虎这样现在都还下不了床的情况,也一直需要看护,还有看病的交通费等等,这所有的项目都要重新计算。”甄一唯自认是半吊子,那只是对各种专业的计算公式和标准不熟,但事实问题对他这个业务骨干来说,只消匆匆一眼,就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出院以后的后续期间,这一个半月,景泰一直在为大家提供食宿,虽然之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一次相要挟想要压低赔偿金,但无论如何景泰确实担负起了要求之外的责任。我认为是可以折抵你刚刚说的那部分的。”陆依依有一瞬间被甄一唯弄的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予以回击。
“我并不认为这是景泰责任之外的部分,要是这么斤斤计较的话,景泰是不是还应该赔付拖欠赔偿金的滞纳金,因为拖欠造成的损失怎么计算?他们会选择住在这里和景泰的拖沓离不开关系,甚至可以说景泰的拖延才是造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