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让我忘了给他做骑马的保护措施,磨伤了腿侧,让他几天不能走路。我暗自懊恼,怎么如此不小心?
他拿着药膏坐在那里,迟迟不动手,我便看出来了,他怕疼,没办法,我只能帮他。可是心上人就在眼前,又有谁人能够一点反应都没有,况且我不过是十九,身体健康得很,看着他通红的脸,我更加兴奋,很想抱住他,可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
他本来是想去江南,可他现在却在洛阳,我明白,他是在躲我,我买了一辆马车,想与他一同去江南。
那日,我看到了他手中那只黑色的盒子,而那只盒子引起了我浓浓的不安,因为我在皇宫里见过它。而我,想起了最后一次去北山寺看他的时候,他师傅跟我说过,若是他到了江南,要我保护好他。路上我开始考虑,我带他去江南是否会害了他。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与我们同路的南远竟然把赐婚的事说出来,让我与他冷战了好几天,我当时真是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但是我又有点窃喜,因为慧心,他是有怨的,不然他不会不与我说话。
但是我又怕他怨我,所以那几日我在外面,不敢进去面对他,也不懂得如何解释这件事,我从未如此这样恨过自己那般不善言辞。
可他终究是心软的。
一直到了襄阳,我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盒子被盗,这意味着慧心可能会有危险。我替他去黑市寻盒子,果不其然,有人认出那盒子了,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敢要。待那孩子带着盒子走了,我堵住他,花了高价买下,并且嘱咐那个孩子让他不要说出去。
我知道这些人为了钱所做的承诺是一文不值的,我只能尽量拖时间,带慧心离开襄阳。
可计划赶不上变故,若有可能,我希望不曾认识过南远。
25
小和尚:
我永远无法忘记卫戎在南远舅舅府上找到我那副惊惧愤怒的样子。他黑发凌乱,提着那把随身携带的长刀横在我面前直指坐在椅子上的南远,吓坏了南舅舅府上一干人等。
“你该庆幸,南远。”他说,“若是卫心因为你而伤了一根毫毛,我定会让你全家陪葬!我卫戎,说到做到!”卫戎的声音低沉而带有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威严,但是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可怖。
南远白着脸,一动也不敢动,因为被恐吓,唇瓣抖动着也说不出话,垂眼看着离自己鼻子只有一指距离的刀尖,更不敢对上卫戎那双充满了戾气的黑眸。
我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覆上卫戎因紧握着刀的手,摸着他冰凉泛白的关节,让他放松下来,然后慢慢压下。
“我无事,莫要动气。”
南舅舅回过神来,胡子一抖一抖,也在一旁附和着:“是、是啊,卫将军息怒,南某的侄子缺乏管教,若有得罪,还请将军放他一马,让他赎罪。”
卫戎收起长刀,听了南舅舅的话一言不发,看着他。
“镇北大将军卫戎,南某久仰大名。”南舅舅似乎是看出卫戎的疑惑,接着说道。
卫戎没有理会南舅舅,客套也不愿,继续对着南远冷冷地说:“不准跟着我们,要死要活自己决定。”
这么一通闹腾下来,我与卫戎出南府时天已经黑了,路边商铺的油灯明明灭灭,像是给卫戎的侧脸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但是从他牵住我的手的力道来看,他心情是不愉的。
我与卫戎这些天相处下来,也摸清了他的脾气,若是生气了不搭理他便会一直气下去,与人冷战。不过这次的事的确是我不听他的话跑了出去,对于卫戎我再多的解释也只是徒增他的不快罢了。
我捏了捏他的手心,道:“对不起。”
卫戎停下脚步,转过身把我扯进他的怀里,我瞪大了眼睛,这人来人往的……
“我只是害怕,你若是不见了,我该怎么办?”他说,“就如你中午说的,在原地等我不就好了么?”
我愣了愣,呐呐地开口:“刚刚在南府……你不是寻到了么?”
他没有搭话,放开我,只是眼里有一丝无奈,还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放轻了力道牵着我回到驿站。
他说:“客栈我已经退了,我去黑市寻回盒子时,有不少权贵认出来是宫里的东西了,所以襄阳不能久呆,我们连夜上路。”
幸好是亥时,城门还没关,顺顺当当出了城,遗憾的是我还没踏踏实实地在平地的床上睡上一觉又要行在颠簸的路上了。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卫戎走进车里,看着我呆呆的模样,有些好笑,大掌压在着我的发顶开口:“下午吃过了么?”
被卫戎这么一说,好像也记起来了,南远光顾着拉着我东奔西跑,我也只顾着看襄阳的景色,吃食倒是一口都没有用过,抬头一看卫戎,见他的脸又黑了。
“南远拉着你跑那般久,饭都不给你吃一口么?”
听他又要生气,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贪嘴吃了几块油豆腐,腻着了,吃不下。”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