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回合后,赵盾气喘吁吁倒在地上,庄王道:“行了!孟之仪,停下。银狐,将这老贼捆了,免得他再生是非。”
赵盾被捆了起来,孟之仪喘息着看向宋君,道:“楚王,你不该禁锢宋君。”
庄王挑眉道:“的确不该。不过宋君似乎也不该随意离开宋国,前来寡人的领土。”
“楚王,究竟怎样才肯放走主上?”
庄王笑道:“你该明白,放走你这样的异能者,是件极危险的事情。难不保你某日回来寻衅报复。”
孟之仪深深凝望宋君一眼,向他行了个大礼,道:“主上,对不住。之仪今后恐怕不能再为主上效劳。”说完后,他对庄王道:“楚王,我信你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宋君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淡色的嘴唇抖动着。孟之仪捡起地上的佩刀,划开了自己的脖子,鲜血溅了满地。
“不!”宋君伸出手来,庄王按住他,道:“宋君,寡人是言而有信之人,明日清晨便派人送你回宋国。”
宋君眼中流下两行清泪,他低头掩饰,微微点头。
孟之仪倒在血泊中抽搐挣扎,身体时不时变成坚硬的岩石,一时间似乎无法死透,来回折腾,痛苦不已。庄王回想起方才季中庭之死,心道:莫非只有同为五行异能,才能杀死对方?
他走到孟之仪面前,伸出右手。火光在孟之仪身上蔓延,石头在火中炸裂。待孟之仪的身体被烈火烧裂成无数块,他身上的土能量似乎融入了大地。岩层在他身上褪去,他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他死了。
庄王转头去看宋君,他已无声地流了满脸的泪水。
观浮休和熊侣先行回驿馆接受医治,庄王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对被铁索捆得严严实实的赵盾道:“赵大夫,寡人久仰你大名。原以为你我可以合作,却不料弄到这个地步。”
赵盾见五行异能者一下没了两个,先前的底气没了一半。虽说他有治愈力,可面前这人火能力正好克他,说不定他赵盾今日也要死在这人手上。
驿馆中,熊侣小心翼翼为观浮休脱掉脏了的衣裳,打来清水为他洗掉面上沙尘。观浮休双目微微肿起,似乎进了沙土,他心中隐隐担忧,仔细为他清洗。
军医又是号脉又是摸骨包扎伤口。忙了半天,说观浮休多处骨折,内脏被震伤,能保住命已经是奇迹了。能不能好起来,还要看造化。
一个军医出去熬药,另一个在房中守着。熊侣擦了一阵,觉得这眼睛也不能忽略了,便让军医好好查看。那军医翻了翻他的眼睛,道:“糟了,糟了,我去弄点药水给他洗洗眼睛,弄不好瞎了也是可能的。”说罢,急忙转身找药去了。
熊侣一惊,低下头去,轻轻在观浮休额头上吻了一口。喃喃道:“浮休,你一定要好起来。”
观浮休曾猜测他们五行异能者拥有不死之身,然而今日两位异能者就在他面前死去了,这说明,他们也是会死的。他真的很担心,他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申公巫臣来了一趟,为观浮休把过脉,给了熊侣一颗药丸,道:“这是屈家特制的伤药,你先喂他服下,可以保命。”说罢,也出去了。
熊侣颤抖着喂观浮休服下,伏在他身上听了会儿心跳,握住他的手,等军医拿药回来。
“王,人暂时无事。”申公巫臣向庄王行了个礼。
庄王在门口望了一眼,道:“暂时没事就好,寡人不进去了。”
“王,赵盾他……”
“你这里处理得如何了?”
“余党已经尽数落网。王引他们出去之后,臣便飞鸽传书,告诉晋国驻军,赵盾已被生擒。若想见到活人,按兵不动。若想见到死尸,便越境来楚。目前探子回报,晋军并无越界之举。”
“很好。赵盾还活着,你与晋人谈好条件,明日派人送他回晋。”
“可是……为何不……”
庄王负手而立,道:“他是晋国权臣,若是死了,少不得腥风血雨。再说,他年纪大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不足为惧。”
“大王,你身上有伤,臣为大王包扎吧。”
庄王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几处小伤,道:“都是小伤,不碍事。寡人回房沐浴更衣,你半个时辰后来。”
给观浮休喂完药,在军医的劝说下,熊侣总算振作起来,去换了身衣裳,让军医给他包扎了几处伤口,然后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观浮休。
很快就天明了,他趴在床边小憩一阵,太阳升上地平线,整个房中明晃晃的一片。熊侣握住观浮休的手,静静地等着。
放走宋君,又跟晋国交换了条件,日落之后,赵盾也将被送回晋国。庄王踱步至门外,将门拉开一条细缝,熊侣还坐在那处,等观浮休醒来。
他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在熊侣身边停下,道:“他如何了?还没醒?”
熊侣微微点头,说:“也许明日便醒了。”
庄王伸手揉了揉他头顶的乱发,道:“你吃过饭没有?你现在这模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