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眼神。艳羡、不甘、愤恨、仇视、贪婪交汇出的一种独特眼神,穷凶极恶。
不管他们如何伪装,像好兄弟那样拍他肩膀分享香烟,又或者故作清高对物质不屑一顾,那样的眼神总也掩饰不住。无论多么德高望重的身份,多么美貌的脸蛋,只要出现这个眼神,都丑陋的让人憎恶。
“想要么?”许劭轻飘飘问道。
沈沫知道‘想要么’和‘我送你’的区别,心意无价,索取要拿东西去换。
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不想毕业后和妈妈挤在狭小卧室,每天去相亲,找个条间还不错又不嫌弃她单亲家庭的男人结婚。像她爸说的那样生儿育女做个好妻子,住农民房睡40支床单,然后像谢世宁描绘的那样处理糟糕的夫妻关系……这不是她沈沫的生活!
她以后或许还会恋爱许多次,像许劭这样有钱的不会轻易碰到,既然命运赠送的礼物标好价格,她愿意买单。
沈沫冲口而出:“想……”
许劭压抑住怒火,冷着脸站起身,抱起沈沫朝大床上走去,这次沈沫没有哭闹。
“沫沫,等下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许拒绝,不许哭,完事后房子归你。”
“嗯……”沈沫答应。
许劭一把扯掉浴袍,沈沫从里面翻滚出来,像条掰开腿的美人鱼一样摔在大床上。
沈沫吃痛,忍住一声不吭。
许劭脱掉自己的衣服,抓住细白脚腕把人拽到自己跟前。
……
“我不要了,不要了!”沈沫终于哭出来。
许劭停止动作,喘着粗气嘲笑:“还没到正题,这就不行了?”
“我不要你的房子了!”沈沫痛哭出声,羞耻心让她恨不得立刻死掉。
许劭扳住沈沫下巴一字一句警告:“沈沫你记住,我不是凯子,更不是你的金主!”
说完松开沈沫,许劭摔门而去,沈沫伏在床上放声大哭。
冲过冷水澡,许劭穿了浴袍从浴室出来,坐到客厅抽烟,一肚子烦躁和怒火随着云雾慢慢散去,起身又去了卧室。
沈沫还在啼哭不止,泪水涟涟的一张脸,只剩委屈。
许劭叹气,走过去把她扯到怀里抱紧:“别哭了,刚才的就算数,房子送你。”
“不要!我不要了!”沈沫哭得更大声。
“我是谁?”许劭问。
“混蛋!”沈沫大声。
许劭又心疼又好笑,去浴室拿了条热毛巾给沈沫擦脸,又去衣帽间拿件自己的t恤给她套上,抱下床走出卧室,到外面客厅沙发上把人放下。
沈沫抽搭着哽咽,止住哭泣,窝在沙发上两眼发愣,她都做了什么?
“先吃点东西。”
晚上叫的外卖已经冷掉,许劭去厨房重新加热,举着汤勺,喂沈沫吃饭。
明亮灯光下,几口热饭下肚,沈沫情绪开始稳定,刚才发生的事太过虚幻,有些不真实,她大概是被鬼上身了,她都做了什么?
收拾掉餐盒,许劭又去倒了杯热牛nai端过来,放到茶几上,在对面坐下。
沈沫蜷缩在沙发里,捧着牛nai喝一口,吸一下堵塞的鼻子,探着身子抽出一张纸巾大力擤鼻涕。
许劭把纸巾盒递过去,沈沫抱在怀里一张张不停的抽出来,擦鼻涕抹眼泪。
“现在可以说了吗?为什么想要房子?”许劭又问。
沈沫仍然一片木然,以前的她能清晰分辨出自己的理性思维和感性判断,一个走脑,一个走心,切换自如,现在大脑当机,只剩下情绪。
从小到大,亲眼所见那些同学约束不住自己行为,沉迷游戏小说沦为学渣,沈沫的玩心不比他们小,只是她的大脑里驻扎着整套权力体系和军队,任何让身心愉悦事情都要层层上报,审查批阅后才可以执行。
现在她心里渴望奢侈品豪宅豪车巴厘岛,大脑却还在运行计划经济旧体系,两方强烈冲击,大脑瘫痪了。
“原本以为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近,没想到是渐行渐远。”沈沫目光呆滞。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许劭奇怪。
沈沫苦笑:“还用想?毕业后月薪多少?房价多少?就算拼了命我连新闻联播都赶不上!还想要韩剧?”
许劭听得一头雾水,疑惑起身,在沈沫额头上摸了下,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好,没发烧。
沈沫不耐烦挥开许劭胳膊,想起她爸妈说的那些话,委屈又涌上心头。
“小时候我妈说银行的钱都是我的,我以为长大了就能去银座买奢侈品,爱马仕阿玛尼lv随便换着穿!我从中考盼到高考,刚上大学就等着毕业,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毕了业我他妈还会更穷!”
“我漂亮我聪明我努力,可是这些有什么用?生在那样的环境,没人稀罕我的美貌和学历,我在他们眼里就是贪慕虚荣啃老的废物!”
“我没家境没事业,女孩子年龄又等不起,毕业找到工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