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下了楼,驱车从厂子里出来,看门的大爷还很纳闷:“老板,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早啊。”
若评个优秀老板奖,林鸢当之无愧,收购罐头厂以来,总是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今天倒是头一回走那么早。
“临时有些事,李伯帮忙开下门吧。”
听林鸢如是说,李大爷赶忙按开了伸缩遥控门,犹记得一个月前她来看厂子,还差点被自己拦下,如今却已成了这家厂子老板,不禁让人感叹世事真奇妙。
林鸢一路风驰电掣,只花了十五分钟,便赶到潘晓琳租住的出租屋楼下。
潘晓琳家住在一楼,楼道里摆着一只敞开的行李箱,男士衣物、牙刷、茶杯等生活用散落一地,林鸢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杂物,敲响潘晓琳的家门。
门应声而开,潘晓琳披头散发,一双眼睛红肿得像个核桃,见到林鸢,径直就扑了上去,埋在她肩头,呜呜的哭声叫人心碎。
“不哭,不哭,咱们进去说。”林鸢像哄小孩子似地拍着她的背,一边搂着她闪身进屋,一边把大门关上。
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待她哭够了,情绪平复了些,林鸢问她原因:“你跟顾阳到底为什么突然分手,吵架了?”
潘晓琳擦了擦眼泪,只木木地说了一句话:“他劈腿了。”
林鸢讶然,顾阳和潘晓琳相恋两年,一直是朋友眼中的模范情侣,顾阳也是朋友圈里公认的好男人。潘晓琳性格大大咧咧,也会经常使小公主的脾气,以往都是顾阳让着她,情侣间的小打小闹小拌嘴也有过,但从来没闹到过分手的地步。
所以在电话里听到潘晓琳哭成这样,林鸢才会那么着急。
但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顾阳会劈腿:“顾阳不是那种人啊,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潘晓琳对于好友还在帮那渣男说话很是憋闷,气呼呼地掏出手机递给她:“没有证据我会冤枉他么,你自己看吧。”
林鸢划开解锁按钮,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顾阳和陌生女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乖巧,身材玲珑娇小,依偎在顾阳的怀中,表情甜蜜。从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手上戴着的名表,挎着的LV包,皆能看得出家境不俗,身材和长相也跟潘晓琳完全是两种类型。
前几张照片是二人自拍的合照,后几张是俩人牵着手的背影,角度很远,且模糊不清,倒像是偷拍。
“这……”林鸢越看越不敢置信。潘晓琳撇开头,不愿再看见那些刺眼照片:“那几张自拍是我从顾阳手机里发现的,后面都是我偷拍的。”
潘晓琳跟她说了发现顾阳劈腿的经过,男人一旦变心,哪怕掩饰得再好,总会有些蛛丝马迹。
先是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次都是以加班为借口,潘晓琳碰一下他的手机,反应都会极为敏感,尤其是前阵子,他拿回了两套高档西服,说是趁着店铺打折活动买的,为了到年会活动时穿,潘晓琳还是起了疑心。
趁着顾阳熟睡,潘晓琳查看了他的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都很干净,但她发现有一个设了密码的相册,她试了十几次,把密码给试了出来,相册里全是他和那女人的合照,她认出来,那女人是他领导的女儿,年前才从海外留学回来,回来直接就进了公司,她去接顾阳的时候,和那女人碰过几次面。
那天晚上,她一整晚都没睡,自我催眠,或许他们只是比较亲密的同事,或许他们俩之间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不能因为几张照片就怀疑相恋了两年的男友,有些事总要眼见为实的。第二天,她装作没事人一样和顾阳一起出门上班。
紧接着,她连请了三天下午的假,在顾阳的公司楼下蹲着,终于让她等到了他和那女人幽会的时候。她一路跟着他们,眼见着他二人挽着手进了宾馆,潘晓琳心如死灰。
她给顾阳打去电话,说了分手,顾阳在惊讶慌乱之后,没有懊悔,没有挽留,沉默片刻,只回了平平淡淡地一声“好”。
或许是羞于见到潘晓琳,也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再见面的必要,顾阳从那天起便再没回他俩的出租屋。
潘晓琳便把跟顾阳有关的东西全都当垃圾一样丢出了屋,不过那些东西,顾阳看样子也没打算回来拿了。
“……我还不知道怎么把这事跟我爸妈说,昨天他们还打电话来说,想下个月来A市旅游,顺便来看看我们。”
听到潘晓琳谈及她父母,林鸢才忽然想起潘晓琳父母一开始是不同意他俩在一起的。
顾阳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似乎是县城里的,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潘晓琳则是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教师,虽算不上多富贵的家庭,但也是捧在手心里娇养出来的女儿。
顾阳在电视台附近的软件园里做程序员,拿的工资和潘晓琳差不多,但他每个月都要寄钱给父母和弟弟妹妹,很多时候,房租都是潘晓琳付。
潘父潘母虽不赞成,但架不住潘晓琳自己喜欢,根本不听父母的意见,且顾阳跟她是同个大学出来的,有文凭有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