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侍卫看着同伴身首异处的尸身,尽皆丢了手中兵刃,跪拜求饶。
周琛来到齐王身边,将之提在手中飞纵到文昭阁内送到了太子面前。
“大皇兄?”此刻文昭阁内外的毒烟已经散尽,太子唐潆由侍卫搀扶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痛苦的齐王,“你这是怎么了?”
齐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汗水雨点似的滴落,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挓挲着罩在伤口处,即怕再次碰伤又疼得不知道怎么抚慰才好的样子。“你少在本王面前假慈悲,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本王今日既然灾在你手中,就不会怕你。你想怎样,尽管动手吧!”
唐潆轻笑出声,“本宫从来不知道大皇兄会如此风骨峭峻,实在是令人敬佩。”
他说着伸出手忽然攥住齐王肩头竖着的铁箭,见齐王一脸惊恐,他唇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让本宫看看,本宫的大皇兄究竟是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说着用力一刺一搅,齐王立即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唐潆失望的啧啧连声,“怎么会这样?大皇兄,你的风骨都到哪儿去了?”他说着霍然变色,手上用力的同时大声道:“你下毒谋害本宫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天!”
这句话问出来,伴着齐王更加惨烈的嚎叫,他也脱了力,松手慢慢往后退却,旁边的侍卫赶忙将他扶住。
“送去乾清宫吧,”唐潆摆手吩咐,“让父皇处置他吧。”
旁边的侍卫躬身应是,两名侍卫扯着齐王的胳膊腿将齐王抬了出去。
唐潆转而看向站在旁边始终没有说话的周琛,目露感激,“阿琛,谢谢你……”
“不必!”周琛抬手,冷冷的说道:“我今日之举,并不是为太子殿下,而是为家国大义。莫说你我只是幼时的些许觊觎,即便你是我的仇人,今日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他说着对唐潆挑了挑眉。
他和唐潆的过节是自小就有的,并不是为了作戏给人看。唐潆看不上他的张扬霸道,他则看不上唐潆的故作深沉,虽然他俩的性格作为大多数是做给旁人看的,但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用周琛的话说,他和唐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一起的。
长大以后唐潆虽然有心与周琛交好,但周琛始终对他淡淡的,他也就息了这份心思。
周琛的真正想法,其实是因为唐潆的身份。
将来,唐潆无论功成与否,他这个为人臣子的即不能和皇帝关系太亲近也不能和前太子太过亲厚,特别是他和唐潆还有表兄弟这一重关系在。所以,维持现状是他最好的选择。
周琛的种种想法,唐潆未必想不明白,但是他身处高位,礼贤下士是他必须做到的,并不单纯是做给周琛和启泰帝看,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即便如此本宫也还是要多谢你,”唐潆笑着说道:“不为本宫自己,只为家国大义、天下子民而谢。”说着郑重对周琛拱手。
周琛侧身避过,后冷声吩咐搀扶唐潆的侍卫,“快扶殿下回宫吧,让徐先生把把脉,毕竟才好不久。”
唐潆看着周琛淡笑点头,这才由着两名侍卫搀扶着走出了文昭阁。
望着唐潆那孱弱的背影,周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三百八十九章 像是
宫中的事周琛再插不上手,他辞别了启泰帝后,出了宫便纵马疾奔。
因为周琛害怕藏匿形迹的许知镇对张晴图谋不轨,因而特意命人将她送到了最安全的旅林街的宅子里。
他与张晴已经几日未见,从成亲以来他和她就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此刻他的心焦灼异常,正是归心似箭,只想尽快回去,尽快见到她。
站在院子里遥望着紫禁城方向的张晴则是非常担心宫中的形势,更担心周琛的安危。虽然她对他的身手和心机城府都非常自信,但是刀剑无眼,她难免会胡思乱想。
她身后的飞凤柔声劝慰了她几次,见她都不为所动,不由得也露出满面担忧。
在宫中的时候飞凤听说少nainai虽然年幼时身体怯弱,但进宫之后由徐太医调理,再加上近两年习练轻功的关系,她的身体已经十分康健了。可是飞凤冷眼瞧着,少nainai的脸色怎么都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健康,不但不是健康的红润,反而还有些苍白,甚至行动之间也很缓慢无力,不像是一个会轻功之人。
若说少nainai是太累了,却也不像。少nainai今夜累是累了些,到现在也没有休息,可少nainai年纪轻轻的,不应该这么受不了磋磨,而且少nainai的Jing神非常不错。
“娇娇!”张晴和飞凤兀自想着心事的时候,周琛的声音忽然传来,张晴寻声望去,见周琛正从远处飞奔而来。
她满脸欣喜的提起裙子要往周琛的方向跑,却冷不防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一直注意着她的飞凤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了。
“娇娇!”周琛大惊,不顾一切的冲将过来将张晴打横抱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满脸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