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错过去了!”太后见张晴一脸诧然,不禁呵呵笑道:“到底是年轻小夫妻,一日见不着就不得劲儿。”
张晴顿时红了脸,“娘娘您又拿新宁开心了。”
一旁的锦瑟凑趣道:“郡主别害羞,娘娘她这是看着您和小公子小夫妻两个感情好,高兴呢。”
“说的是,”太后连连点头,“阿琛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是哀家的心头rou,你们俩和和美美的,哀家看着自然高兴。”
这样的话太后在张晴面前不是第一次说,每当太后如此说的时候,张晴总会奇怪,到底是太后上了年纪有些糊涂了还是怎么回事,太后似乎把她看得太重了。
说起来,周琛的确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以往太后对周琛的纵容,也可以说是将他当成心头宝看待的。而她只是太后为辖制定国公府而留在京城中的人质,是在她嫁给周琛之后,太后对她的态度才渐渐改观的,怎么会说她是太后的心头rou?
但是这样的疑问只是在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罢了,她从来没有起意问问太后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说。像太后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并不能全信,太后或者是说给她听的,或者是说给旁人听的。说给她听是为了她对太后驯顺,说给旁人听则是为了抬举她抬举宁国公府、或者定国公府。
于太后来说,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全部发自真心,只是一种权谋的手段而已。
“新宁知道娘娘疼我们,”她笑意盈盈的顺着太后的话说道:“也很感念娘娘对新宁和阿琛还有宁国公府的照拂。”
“哀家可不是看在宁国公府的面子上才疼你的,”太后笑眯眯的摇头道,说出的话却异常令人震惊,“哀家早已经不想再抬举宁国公府,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动他们。”
“太后?”张晴惊诧莫名的看着太后,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接太后这个话茬。
似乎太后也不需要她接这个茬,轻轻摆手道:“你别怕,哀家不会动宁国公府,”之后一顿,微微扬起下颌道:“不过若是他们自己衰败下去,就由不得旁人了。”
这才是太后真正的面目!挟势弄权、专横跋扈。
张晴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位坐在乾清宫等待刚刚登基的启泰帝下朝之后指点启泰帝各种政事的后/宫女子,她胆大心细、头脑机敏,即有野心又有为人母的慈心,将一腔对政事、对皇权的热情,尽数倾注在启泰帝身上,期图在她的一手栽培下,培养出一代盛世明君。
她的那些指点和教导无疑是成功的,现在的启泰帝称得上是圣帝明王。虽然启泰帝有今日与先帝的教育脱不了关系,但太后在这里起的作用也绝对不容小觑。
“为什么?”震惊过后,张晴不禁脱口问道。
为什么太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宁国公府可是太后的母家!想到这里张晴忽然之间顿悟,想起太后与宁国公府的种种纠葛。
太后的生母大钟氏亡故之后,老宁国公续娶了大钟氏的庶妹小钟氏,太后一直认定是小钟氏先与老宁国公有私情,才将大钟氏气死的,所以,对老宁国公以及小钟氏十分厌恶,甚至曾经恶毒的想要害死小钟氏腹中的骨rou。
还是武阳侯府的魏太夫人知道了事情原由,即心疼太后又心疼小钟事,将年少冲动的太后接到了武阳侯府教养,才避免了之后的种种事端。所以在太后心中,将魏太夫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将武阳侯府当成了她真正的娘家。
而宁国公府以及太后的异母弟周令先,则变成了太后即愤恨又要利用的对象。
当年太后能够进宫,先帝看中的并不是武阳侯府,而是宁国公府;启泰帝能够顺利被封为太子,其中也有周令先的大力襄助。所以启泰帝才会将周令先当成耳目股肱。
可是太后心中始终有个结,这个结就像一把悬在宁国公府之上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斩断宁国公周令先的头。
现在看来,这把剑,马上就要落下来,已经千钧一发。
“这些事你不需要管,”太后摆手沉声道:“哀家会保住你和阿琛,最后也会让阿琛袭爵。”
“是因为您的继母小钟氏么?”张晴看着太后忽然直愣愣的问道。
“什么?”太后脱口问道,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晴又重复了一句她方才说过的话,看着太后问道:“是因为您心中的那个结?所以,您才要如此?”
见她面色淡然,眼中竟然有一种睥睨与傲然,太后的神情越发震惊,颤着嘴唇呢喃道:“悦……”
旁边的锦瑟忽然疾声开口,“太后,郡主她只是一时情急,您千万莫要怪罪于她。”
“没回来么?”太后看着张晴疑惑的说道,之后满脸苦涩,“哀家还以为……”她说着神色怅然,长舒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是什么结?难道你知道些什么?是从谁那里听说的?”
“太后心中的结,便是您的继母小钟氏。”张晴淡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您一直认定是小钟氏害死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