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喂!”他又敲了我一下,“得了,我回去了啊。”
“慢走不送。”我随意地挥挥手,过了好一会才抬头,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才拍拍胸口,走一步蹦两下地上楼了。
现在,我们已经很久不联络了,但是我记起这段回忆的时候,心中涌动的暖流几乎让我觉得时间从未逝去。
毕竟再没有一个男孩子,会大半夜的跑这么远只为我送本作业的。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在乎你,You are my best friend.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与W已经不太往来了,但是最近播报的事让我有些难过,所以还是最后写完它吧。
记住,这是个虚构的故事。
第12章 第 12 章
“每次我在恋爱开始的时候就猜到结局了。”
W和L分手之后,过了几天,W趁着醉意和我说道。
他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好似在说什么富有哲理的话语。可惜因为醉酒的关系,那含糊的读音咬字使这句话的哲学意义大打折扣。
“每次我在一开始就猜到了结局。”看到我没反应,他大概以为我没听见,于是又大着舌头重复了一遍,然后摇了摇酒瓶子说出了下句,“因为我不可能把他带回来给妈看的……”
“你妈已经看过他了。”
我想我也够有病的,居然在认真地反驳一个喝醉酒的家伙。
“不,没看过。”他又晃了晃瓶子,一口气喝完剩下的,“他看过的是你的叔叔……”
“……”
我不想和醉鬼争论,况且他说的是大实话。
伯母不可能见过L,她所见到的,只不过是“我的叔叔”。在她心里,L永远都是我的叔叔,也只能是我的叔叔。
这其实也是挺悲哀的,我想。
这个时候L正在筹办婚礼。
新娘是老人家的熟人给介绍的,像他自己所说的,是个急着找下家的可怜姑娘。
说真的,我很想鄙夷L,想冲他狠狠地骂脏话,吐口水,甚至冲上去抽他一巴掌。
不是为了他离开W,说真的,我也确实可以猜到他们的结局。
我鄙夷的是,他就这样去毁掉一个姑娘的青春。
而我,却对此无动于衷。
我能做什么呢?冲到他的婚礼上大吼着“这是个Gay!你们不要被他骗了!”么?
我们又能怎样呢?
“……你说,我以后会不会也去骗婚?”
喝得迷迷糊糊的W突然问我。
“……不知道,人总是会变的。”
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会,用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最认真的语气郑重地回答他,
“我只希望你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我不知道未来回发生什么,会有什么改变。我甚至不知道你会不会有选择的机会。但是我认识你,我知道此时此刻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你会遇到什么事,你的思想会因此发生改变。你会成为大人,一个成熟,理智,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大人。你会为了一些东西放弃一些东西,你也会为了一些东西伤害一些东西。这些都是正常的,W。这些都是正常的。”
我深吸一口气,将思绪从L的婚礼上撤了回来,带着茫然与不知所谓的希望向他说着,
“我只是希望,W。我只是希望,你所抛弃的,是真正不值得拥有的。你所伤害的,是真正不应该喜爱的。而你所追求的,是你真正想要的,想拥有的,是打从心底里想要追求,并绝不后悔的。”
“是值得你这么做的东西。”
“……”
W没有回话。
我低头看着他,他伏着身子,将脑袋侧放在手臂上,闭着眼睛平缓地呼吸着。时不时还发出一声鼾声。
他睡着了。
我安静地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杀人后毁尸灭迹的可能性,然后挫败地低下头,劝自己不要和醉鬼争。
有人说过,成长最悲哀的地方莫过于,我们会慢慢变成自己当初最看不起的那类人。
我看着W,恍惚地想:如果W真像这句话所说的,成为骗婚的一员的话,我大概也会跟着,成为反同性恋的一员的吧?
我有很认真地想过L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不可否认,它们在一瞬间真的说动我了。
是的,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你看,他们互相需要,互相利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关系比互利更可靠了。
这就是成年人的法则。
可他又凭什么就这样去否定一个姑娘的未来?说得好像没有他的话人家就真的没有出路。
他凭什么,用一种,自以为是的姿态,去否定被骗者的整个人生?
他凭什么,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如此斩钉截铁地否定了那些属于孩子的奇迹,属于我们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