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再说什么机密之事:“杨公公您可曾发现刚才蓟海将军那边有几位大人脸色不善?”
“哼。”杨若愚一声冷哼,他怎么会没看到!
“下官也是有些担心公公。这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马革裹尸乃是武将的荣耀,只是人既死,旁人见着也伤心,这样的情绪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倒也能理解。”
杨若愚不悦:“你的意思反而是咱家的不对了?”
唐愈道:“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顿了顿,“下官也是担心公公,三日后下官便要归京了,这北地只有公公一人留在此处。哎……”
杨若愚袖中的手不由握紧。
“下官与杨大人一道从京城出来,从京城到北地,明里暗里公公一直关照下官,下官心里都明白。”
杨若愚面无表情,他什么时候关照过这小公子了?
却听唐愈道:“要不是公公来监军,下官武库署的差事肯定没法子这么顺利的就清点完。这些长久在外的将军们各个都是刺头,要不是公公在此处坐镇,下官的差事十有八九是办不成的。”
这倒也是。
杨若愚微微点头。心道这唐愈到是颇有眼色,难怪圣上会点了他与自己一道来,再联想到唐愈一路来都十分安分,虽然刚才扯袖子打断了自己的话,但也是因为见了那些将军眼色不善所以才有此举。
“公公为何不趁势替北地众军写一封请功的折子让下官带给圣上呢?”
“请功折?哈?!”杨若愚气的发抖,他本就是个睚眦必较的人,蓟海虽然对他有还算有礼,但蓟海手下的那群武夫各个都不拿正眼瞧他,别以为他不知道,那群武夫私下是怎么称呼他的,他没将此事上报朝廷,都是他大度了!
唐愈劝道:“有句话,下官说出来公公可能不喜,但……”
“你说!”杨若遇道。在他眼里,唐愈算是自己人,既然知道他会不喜,但敢当着面说,那也算是有几分胆色。
“北地战事一连数次败,朝中肯定已有异议。”
“哼,这又不是咱家的事,那些武夫打不赢,咱家能有什么办法!”
“正如公公所言,战败蓟海将军肯定要负责主责,可朝中诸公怎么想呢?他们会分的这么清楚吗?公公现在是久离京城,若朝中有人说了什么话,公公纵然是一身清白,也无法及时向圣上澄清啊。”
“唔……”杨若愚深思起来。朝中对内侍监军也有非议,更何况宫中内侍也并非一块铁板,他这监军的差事多少人眼红,这一点杨若愚清清楚楚。
“所以,公公不妨给北地做个人情,给他们上封请功折。如此来有两大好处,一是北地上下都会感念公公恩情,二来朝中诸公也能得知北地大胜,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了。”
唐愈说完,便静静站在一旁。
杨若愚思量半晌,笑道:“没看出来,唐大人心思如此缜密。”
唐愈道:“多谢公公夸奖。”
“你说的有理,咱家就不跟那些武夫计较了。再说,此仗本就是赢了,哼,若咱家不上折子,朝中一些官儿就爱捕风捉影。”杨若愚道,“那个捐躯的将领,咱家会替他向圣上请赏的,这下蓟将军也不会说咱家薄情了。”
“公公一直都是秉公办差。”唐愈道。
“唐大人莫要夸咱家了。”杨若愚这回笑的更真切了些,“唐大人此番回京,圣上少不了要召见大人的,回去后定有封赏,唐大人这才是年轻有为啊。”
唐愈那里听不出杨若愚的话外之音,无非是暗示他回去后不要乱说话,至少不要说杨若愚的坏话。唐愈本不愿与此等小人结敌,虽然御史大夫府的公子不惧这等小人,但小人难缠啊……
这怕是唐愈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杨若愚要请唐愈吃酒,唐愈推辞不过,便也去了,席间自然答应了杨若愚,回京后不会多说北地是非,而这也是唐愈的本意。
三日后,蓟海虽未亲自相送,但派了心腹之人护送唐愈出北地
“此刻将军若离开将军府太打眼,还望唐大人见谅。将军说,等北地战事一了,定会去京城请唐大人喝酒。”
唐愈道:“若大人到京城,还请让我做东,不醉不归。”
几人闲聊了几句,见四周无人,那心腹压低声音道:“大人的恩情,北地将士都牢记在心。”
唐愈一愣,那心腹已策马走远,对唐愈道:“唐大人一路顺风!”
唐愈拱拱手,策马带着身后人马回京。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搀和到北地将士与杨若愚的明争暗斗中。
其实,他可以将北地所有的事都视而不见,只将份内之事做好便罢了。
“呵……还是没长进啊。”唐愈低头自嘲一笑。
然而他还是做了,他只是,不希望将士的血白流……
可他劝说杨若愚上轻功折,也不过是缓和矛盾罢了。若想北地真正平复战事,就不能有杨若愚这样的监军在此。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