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陶广志被气的浑身发颤,突然两眼一翻。
“郡守大人!!”
众人惊呼, 一拥而上。
陶广志竟然被博陵侯骂的背过气了。有机灵的官吏早已跑去叫郎中, 还有的不停喊人,府衙门口顿时乱成一团。
聂冬悬在半空中的手, 也被陶广志这一晕,惊半晌没放下。直到霍明明重重咳嗽了一声,才回过神。
“看来郡守大人是知道自己无礼训斥下属,所以羞愧难当。”
众属官:!!!
人家都被你骂晕了,你还要补刀, 博陵侯你的良心呢?!!
聂冬甩袖:“赶紧去给郡守找郎中来, 如此气量,竟然还是一郡之守, 真是荒谬!”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此事是本侯与陶郡守之间的事, 与诸位无关。还望诸位不要学陶郡守, 既然是朝廷官吏,就一定要遵守朝廷的律法才是!”
听得博陵侯说与自己无关时,属官们集体松了口气。越发尽心尽力地抢救陶广志了只有郡守大人还在, 那么朝廷的目光就只会被郡守给吸引。轮到自己头上的惩罚势必很小,甚是可以忽略不计。
到最后,聂冬也没有到郡衙内小坐。听到郎中说陶广志是怒急攻心,一药下去后已无事后,便直接向京城出发。
霍明明问道:“你真要上折子?”
聂冬理所当然:“早就写好了,等到了京城,我就递上去。”
霍明明不解:“原本陈睿对你已经放心了,陶广志那封折子都被他压下来。你再提此事,必然引起陈睿不满,这又是何苦?”
聂冬却摆手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信不信,如果博陵侯□□分了,陈睿肯定更加不放心。只有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博陵侯,才是陈睿所期待的列侯。他可以尽情施恩,也可以随时训斥,所有臣子都对他诚惶诚恐,才是这位皇上最开心的时候。”而这也是原本老侯爷的对中央政策,所谓的时不时抽风暴虐,又何尝不是被朝廷逼出来自保之策呢。
见霍明明皱眉,聂冬又进一步解释道:“而且我们与池宁之间的私盐交易,陈睿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朝廷给博陵定的税,博陵一直都是交足的。另外一方面,陈睿也要削弱池宁褚氏的力量。褚氏在池宁盘踞百年,乃是本朝有名的世家,陈睿不能直接开刀,只能曲线救国了。只要褚家气势如虹,他就会一直赞成博陵与池宁的私盐交易。而博陵侯,则是被盐喂起来的肥猪,一直就活在朝廷的圈里。如果这头猪显得太聪明了,主人可能就会担心它越逃走,而提前宰了。如果这头猪显得愚笨,那么主人则认为它还可以再喂肥一些,以便在以后获得更多的rou。”
“我们还没有与陈睿分庭抗争的力量,现在只能让陈睿的刀慢一点落下来。”聂冬说着,整个人斜靠进了软枕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等到了下一个驿站,我不仅要训斥驿站,有必要的话,还要做一些拆迁工作。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博陵侯被郡守陶广志气的郁郁寡欢,不点破坏就无法疏散心中的郁结之气!”
霍明明见聂冬那幅得意的模样,心绪复杂:“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心都黑透了。”正想出去骑马透透气,临跳下马车时,听到聂冬喊道:“我打算这次去京城,跟你多要一点东西。”
霍明明一头雾水。
聂冬jian笑:“霍文钟已经是世子没法补偿了,而我也是列侯封无可封,既然要去闹公道,朝廷的补偿不要白不要。你觉得再多加一个县的税收如何?”
“可以。”霍明明很高兴,“正好我有也有些缺钱了。”
这下轮到聂冬惊讶了。霍明明乃是朝廷封的县君。县君不享受治理权,但封地内的税收有一半按照律例是要进霍明明的荷包里的。自家女朋友的衣食住行以及各类护肤品都是侯府包了,已经坐拥一县税后,竟然还缺钱,她到底是多能花?这里又没有马云爸爸,她都花哪儿去了?!
聂冬对霍明明的行事从不过问,无论她去哪里,都是同意,只需要报个平安即可。他总觉得霍明明一起穿过来,都是被他连累的。而且一穿来就是地狱模式,让聂冬心里更不知滋味。自己未婚妻都没法保护,自己还算个男人吗?!
所以虽然这个时代对女子有束缚,但对于霍明明,在博陵侯的保驾护航下,古代生活可以用为所欲为四个字来形容了。只是霍明明也不是没有章程的人,她虽然为人有些孤傲冷漠,但一直都是将聂冬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就好像两人在大学里一起那样,每次运动会,聂冬负责刷新男子记录,霍明明负责刷新聂冬的记录……
自己的男人自己宠,反之若是要虐,也只能自己去虐!
此刻,见到聂冬疑惑的眼神,霍明明难得笑了笑:“我训练了一支民夫组建的队伍,就放在赵县。”
聂冬:!!!
“虽然上次你让我去训博陵侯附近那些农夫,我看他们练的挺好,就顺手又组建了一支队伍,这也不是难事。”霍明明摊手,“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