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爱好小众,又不是杀人放火,和犯罪压根沾不上边,他有必要这么苦大仇深吗?
“好吧,也没什么。”长顾乐观地想,“盼盼说得没错,咱们还搞基呢。”
沈盼:“哎,宝贝,你刚才不是说你姑姑他们都不在家吗?那你一个人啊?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长顾想起姑姑临走前对他说的话,如实相告:“大概要凌晨吧。”
沈盼说:“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就算不害怕那也无聊啊,要不今晚来我家过夜呗?”
长顾正要打“算了吧”,可他手速本来就慢,加上还犹豫了一下,沈盼那边的消息已经飞快地发过来了:“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长顾:“……”
他默默把“算了吧”这三个虚伪的字删掉,改成了平平淡淡的一个“嗯”字。
去沈盼家过一夜也没什么,偶尔芊芊在外面玩疯了不想回家,也会在同学家睡一宿。长顾用家里的座机给姑姑打了个电话,姑姑果然同意了,叮嘱长顾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这一晚没出什么事,虽然长顾这个寒假让沈盼那些GV荼毒得不轻,可他和沈盼都是有分寸的人——俩孩子约法三章,在十八岁生日前不能干视频上那些少儿不宜的事。
其实大部分还是因为怂——谁知道干一炮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们现在连个合适的场地都没有,又没经验又没准备,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连收拾烂摊子的能力都不具备。
更别说要是大人们发现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虽然在身高上俩少年已经和成年人没差了,可他们到底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孩子,如果大人们得知此事后要强硬地将他们分开,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未成年人拥有享受义务的权利,作为交换,他们被限制着一定的自由。
春节转眼就来临了,在大年三十那天,长顾兜兜转转还是去逛了一回花市——下午的时候去的,和沈盼的爷爷nainai爸爸一起,当然还有沈盼。
沈默山原本说好了要待到大年初三再走,大年初二一大早就言而无信了——据说是公司那边出了什么事,必须得他亲自回去处理才行。
沈盼很不懂事地和他闹了一通别扭,就差无理取闹地在他面前撒泼打滚了,最后长顾来了才成功将沈盼按住。沈盼不想在长顾面前自毁形象,只好任由长顾半搂着,勉勉强强地接受了沈默山给他赔罪道歉封的大红包。
“盼盼啊,怎么越长大越任性了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沈默山慈祥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匆匆感慨了一句,和田助理一起离开了。
沈盼冷哼一声,绷着脸不说话。
一旁的nainai也感叹:“真是长大了,兔崽子,全家人都拿你没办法!幸好还有个阿顾压得住你,要不然你不得上天啊?”
长顾维持着半揽着沈盼的姿势,注视着沈默山仓促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出神。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仗义,可沈默山走了,长顾居然觉得挺高兴的——他又可以霸占沈盼的全部时间了。
他走神是因为沈默山最后摸沈盼脑袋的那个动作,前天早上他在沈盼的房间里醒来——那天晚上他在沈盼家过夜,就睡在沈盼房间。
那天他们闹到很晚,极少熬夜的长顾疲惫极了,竟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沈盼已经醒了,睡眼朦胧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沈默山拿着把小梳子,居然在给沈盼梳头。
长顾听见沈默山说:“你这头发真是和你妈妈一模一样,以前我也这样给你妈妈梳头。”
沈盼:“沈大山同志,您快别恶心我了——行了行了,您玩够了没有?梳个头还这么磨磨蹭蹭,您真是独一份,随便梳两下不就完了?”
“梳头哪能随便啊?我跟你讲,女孩子家的脑袋可金贵啦,要是你这么对你妈说话,她准得抽死你。”沈默山说。
“我妈才舍不得抽我呢。”沈盼不以为然,“你以为我妈像你啊?”
父子俩有一句没一句地低声聊着家常,在他们都看不见的地方,长顾默默注视了这对父子许久。
他看见了沈默山给沈盼梳头时那深情的眼神,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大男人可以这么温柔细腻地做一件事,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沈盼的那头长发是允许别人碰的。
尽管沈默山不是“别人”,他是沈盼的爸爸,亲爸爸。
就好像长顾明知道不应该,心头却还是涌上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不是滋味”。
大概是因为他和沈盼再怎么亲密,在沈盼心里,他也终究比不上真正的亲人。
每到春节,家家户户似乎都总有走不完的亲戚,比如姑姑一家子人就没闲下来过。长顾不认识他们那边的亲戚,也无心去刷存在感,姑姑不强求他,他就继续天天往沈盼家跑。
沈盼家倒不用到处去走亲戚,全是亲戚来走他们——他爷爷nainai年纪大了,行动不太方便。沈盼也因此落了个清闲,每天陪着长顾四处疯玩疯闹。
荷塘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