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整个人一凉,扬州此时的太阳正好,张渊海却隐约觉得有些YinYin的凉意。
秦王没打算说话,只打算看看张渊海的决心下到何种地步了,谁知张渊海第一句话就让他侧目,“臣愿为殿下马前卒,待殿下心随所愿,还请殿下……。”
张渊海的话还没说完,被秦王的笑声打断了,秦王笑的肆无忌惮,一边笑还一边讽刺道:“本王还以为世家的风骨有多重要,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本王不是你们世家最为不齿的杂种么,怎么,区区把柄,你就愿意辅佐一个你们历来最看不起的杂种登基了?”
这话让张渊海脸色青红不定,羞愤至极。但是他却并没有拂袖离去,一来是秦王手上的把柄比较要命,二来就是,他也不愿意让张家成为曹家的踏脚石,朝中三方势力中,投奔皇上虽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种时候很明显将沦为皇上手中的利剑,指向其他几大世家。
而秦王则不同,到现在也无人摸得清秦王手中的底牌,只知道每次秦王的亮相,都会让人惊讶不已,但大抵是行事风格有所不同,秦王从不会与明刀真枪的对仗,这对目前一脑袋小辫子的张家最合适不过。
若是能在秦王身前占得一席地位,凭借张家的势力,待秦王得势之后也分得很大得好处。
张渊海打的主意秦王自然一清二楚,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算盘,这张家目前还算有用,不妨用他一用。
不过这张渊海自以为摸透了他心思,以为他想登上皇位,这会儿就来剖白心迹就不怕表错了情?
秦王笑声渐歇,直至面无表情,张渊海头一次发现秦王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锋芒毕露,气势惊人。
秦王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位所谓世家家主,心中的轻视不断加深,难怪上辈子张家消失的莫名其妙,有这样一个刚愎自用的家主,一个拎不清的宗妇,如何能长久下去。
“张大人这话本王不懂,何为马前卒,本王的心愿又是什么呢?”秦王声音放低,话语中不乏淡淡的杀意。
张渊海不慌不忙,此时他还以为自己是捅破了秦王的心思让他恼羞成怒了才会如此,他这次直接跪下,“臣愿为殿下的大业肝脑涂地,望殿□□谅臣的一番苦心。”
小三子早在张渊海开口之前就已经睁开了眼睛,这会儿见张渊海说的越来越离谱了,觉得十分厌烦。不知道为何,秦王纵然没有对他说过很多,但是他就是清楚的知道,秦王看不起那个位子,那个所谓的至高无上的位子。
如此之人,有何用处。
小三子看着秦王,只待他一声令下,他就可以直接屠了张府满门,在他看来,这才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
秦王感受到了小三子的杀意,略略无奈的对他招招手,小三子无声的来到秦王身边,却被秦王一把按榻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无声的伸出手,小三子下意识的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张渊海只见秦王与三公公之间极有默契的一举一动,却把他晾到了一边,不知道何故。秦王瞟了一眼张渊海,“张大人,您若打着从龙之功的主意,大抵是找错人了,本王并没有要登基的想法。不如您回去再重新考虑考虑,至于今日的话,掏银两来,数量够让本王高兴,本王可以当做没听见。不过今日之后,本王不想再见到你了。”
说完,示意小三子将张渊海请出去。三公公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站到他张渊海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扯出一个皮笑rou不笑的笑容,“张大人,您看,是下官请您出去呢,还是……”未尽之意是你懂的。
张渊海茫茫然的就离开了,不过是表了两句忠心,还没开始聊到正题,如何就被赶了出来呢,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秦王在欲擒故纵?
但是待他之后再几次三番的登门,秦王说不见就不见了,没过几日,帝都就派了专人送了御医以及圣旨过来,大意就是,九弟不知道你伤的如何了,派了御医过来检查一番,更好的大夫还在帝都,为身体着想,还是尽早回帝都为妙。
本以为秦王还会再拖延一阵子,谁知秦王转头就决定,回帝都。
消息传来,张渊海才大惊,这、这如何是好?若是秦王回了帝都,不说别的,有那几个俘虏在,张家就要被问罪了啊,帝都的独子怕是会第一时间被抓起来的吧。
但是他却一直见不到秦王!
在这种时刻,却是张蓉又一次站了出来,“父亲,也许女儿可以尝试一下。”
张渊海皱着眉头,“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想见秦王?还想和秦王说话?像什么样子,快回去。”
张蓉面色有点惨淡,如同她父亲一般,她不由得哀泣道:“女儿也是想为父亲分忧。那秦王出发在即,若是我们还未作出让秦王满意的答复,怕是……父亲,哥哥怎么办呀,他还未娶妻呀!”
张渊海无奈,“你不过是个女儿家,如何去见秦王呢?”
张蓉故作笑容,“女儿发现那秦王府的侍女柳儿姑娘隔三差五就要出来一趟,女儿不如去通过她来传话试试看。毕竟,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