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晃晃悠悠到了常州府的时候,日子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常州知府早就望眼欲穿了。
谁知比预期的时间多等了好几天,他差点就以为秦王半路出事了。突然就见城门的小兵匆匆忙忙来报秦王侍卫先行到了,秦王也在后面,他才带着一群官员赶去迎接。
如今天气正好,他们等了也没多久,就见一列浩浩荡荡的仪仗侍卫人马远远从官道过来。
如今的常州知府姓戴,是旁的地方调任过来的,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的,生怕哪里招待不周怠慢了这位帝都有名的喜怒无常的亲王。戴知府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到车马过来就赶忙跪下了。却是被一个侍卫扶了起来,那侍卫笑的十分开朗,“这位大人快起来,我们殿下都交代了不好劳动各位,怎么诸位大人还是来了。长途跋涉比较辛苦,不知道休息之处准备如何了?”
戴知府拿帕子再擦了擦汗,虽然那只是个侍卫,但是也是秦王身边的侍卫,“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请各位虽下官来。”
一行人张扬的进了常州府,停在了一座宅院前面,那戴知府早就和之前那侍卫袁二交代过了,这处宅院是本地一位乡绅提供的,那位乡绅早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是常州府内有名的和善人,如今知道秦王要来,特意提供了自家的宅院充作歇脚之处。
那宅院外面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却另有玄机,各种小桥流水别致亭阁,虽然小了点,却也五脏俱全有几分意思。
秦王的马车就在这处宅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普通人家的大门可是进不了秦王的车驾。
戴知府候在一旁,就见马车门开,一个身影轻巧的跳了下来,他定睛一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那不是东厂的官服么?东厂的威名虽然在民间不显,但是在各地文武百官心目中堪称大敌,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不为人知的把柄就能到了他们的案头上。
此时戴知府才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位,难不成就是东厂的厂公三公公?
那人站稳之后戴知府才看清他的容貌,第一印象就是这位男生女相,而且年轻的过分。心中不免转悠着一些小道传闻,但是被那位目光扫了一眼,他就觉得寒彻到底,不敢再多想了。
那位厂公大人站稳之后,显示环视了周围一圈,才示意别人摆上脚蹬,伸手出去扶了一个人出来。那人就是秦王。
戴知府偷眼看去,就见一位身长玉立的男子站在那里,嘴角还带着笑意,似乎很是和气。
他不敢多看,忙上前行礼。
总算是到了地方,秦王心情不差,似乎有人上前行礼,但是他看都没看就直接进了宅子,柳儿早已经先一步带人进去找下人要了热水让秦王沐浴更衣。
就不知道那无人搭理的戴知府是如何尴尬着带着一群小官回自己府衙的。
一番休整之后,秦王终于又可以懒洋洋的半瘫在园子里了,这会儿的园子一片绿色,看着心情也十分愉悦。
柳儿带了下人摆了一些清淡的膳食上来,一行人吃饱喝足就开始困倦。秦王大方的摆摆手,统统下去休息。
袁一哀怨的看着弟弟一脸愉悦的对着他挥挥手下去休息了,他还得安排侍卫巡逻值夜,休息不得。
眼看秦王进了那宅子之后就悄无声息了,戴知府心里惴惴不安,这秦王是要来查傅长青一事的,要说这也不关他的事,他也没什么好怕的。谁知道来了之后问起才知道,原先的同知和通判早就不知去向,现在的同知和通判都是新人。就连那何明一家也早就失去了踪影。
这种荒唐之事怎么会发生!?他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小官,觉得脑袋都大了。
本来心怀不安的等着秦王的询问,谁知那秦王猫在宅子里就不出来了,每日请安也见不到人,如此情景竟然持续了一旬之久。戴知府真是没办法了。
就在这日,他再次来到那处宅子附近请安,却发现秦王的车驾就停在门口处,侍卫居然都集结好了,他心下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人来报给他?
但是此时也只能装着胆子上前询问,他试图找上次那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侍卫,好容易看见了,就见那人一脸不耐的看过来,“什么事?”
他觉得有点奇怪,也稍微有点怒气,他好歹也是个四品知府,怎么这位侍卫如此无礼,刚想摆上官威问上什么,就见旁边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传过来,“戴大人。”
他转头一看,竟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大吃一惊,“这?”那人笑笑,“这位是我兄弟。戴大人,下官正要去找您。我们殿下决定去扬州府了。”
“什么?扬州府?”戴知府这次是真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要去扬州府?”
那侍卫笑呵呵的回答:“殿下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透的,既然殿下说要去扬州府,那下官只能听令行事,还未曾多谢戴大人的招待啊。”
说完,拱了拱手,然后转身上了马,一挥手,一群人就出城了。
先是轰轰轰的来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走了,这秦王,到底是要做什么?徒留在后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