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吧。咱家好歹也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自然能揣摩几分圣意。”
燕王压下心中的寒意,脑子转的飞快,缓缓的坐下道:“九弟若是真能拿到那旨意,又何必与本王做交易呢?”
秦王低头,摸着手里的茶杯,“本王的确能拿到,不过是本王也不希望晋王上位罢了,让曹家的势力再一步扩大对本王并无好处,要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二皇兄这边怕是处境难得很吧。”
燕王承认,秦王对他的状况竟然清楚的很,要知道燕王本身的计划是不引人注意徐徐积攒实力,但是父皇的倒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如今他势力实力都不如曹家,真到了最后关头怕是没几分胜算。
秦王看着燕王沉默不语,知道他心中正在盘算,也不催促,只是随手将茶杯放到桌上,窗外一阵秋风吹过,凉意加重。小三子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悄然无声的起身关好了窗户,又替他换成热茶。
秦王还有闲心冲他笑笑,半点不担心燕王的小算盘,不过燕王大概也真抓住了一点,支持燕王上位,帝都局面不过是三足鼎立,若是晋王上位,帝都大概一家独大,秦王自己也讨不了好,所以这交易,对他二人来说,都是不做也得做。
燕王盘算了半天,最终抬起头,坚定的道:“九弟若是拿得到东厂,那么本王承诺上位以后不会对东厂做任何辖制。”
秦王微笑,“本王自有手段得到东厂,不过要二皇兄一个承诺罢了,二皇兄且记得,东厂的权利不得削减,经费不得削减。”
燕王点头,“成交。”
“很好,”秦王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本王祝二皇兄诸事顺利。”
燕王举杯。
二人喝过茶,秦王微笑继续道:“那二皇兄不妨把那诏书交给弟弟代为保管,毕竟宫中人多手杂,若是有了差池怕是不太好。”
燕王定定的看了秦王一眼,沉重而缓慢的点了点头。
翌日,永寿宫中。
皇太后默默的听完了燕王的一番话,叹了口气,遣了她的心腹下去,“哀家老了,这朝中大事燕王就自己做主吧。”
那心腹嬷嬷很快回来,交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给燕王,燕王握紧那盒子,坚定的给太后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了,太后看了半晌,叹了口气,“关了宫门罢,传哀家的懿旨,哀家要替皇上祈福,谁也不见。”
三公公在皇上寝宫偏殿见到了燕王殿下,燕王殿下似乎一夜未睡,面上犹有倦色,眼神却亮的吓人,他交出了手中的盒子,语气莫名的轻松,“告诉你家主子,本王接下来的动作不小,相信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会很多。“
三公公欠身收起盒子,依旧面无表情的道:“咱家必会转告主子。”
燕王有了底气,在朝中也不再甘于之前一样做个隐形人了,现在的朝会,虽然皇上不出席,却有苏诚替皇上转达朝会上的大小事。
就在朝会上,燕王干脆利落反驳了曹家一系官员关于新一任扬州知府的建议,三言两语说的那官员直瞪眼睛,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那么多。
曹然在一旁看着意气风发的燕王,心中涌起了阵阵不安。
苏诚如实转告了朝会的内容,天元帝沉默不语,半晌,他开口道:“把孙妙叫来。”
孙妙一直待在偏殿,就是为了随时为了天元帝诊断病情,听到召唤急忙赶来了,“参见皇上。”
天元帝直直的看着帐顶,低沉却坚定的问道:“孙妙,朕要你说实话,朕还能不能站起来?”
天元帝之前一直不敢直面现实,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是能够好的,还是能够坐在那张龙椅上,但是今天朝会上燕王的发难,一下子敲醒了他,他不可避免的面对了那个事实,他,要不行了,皇子们已经开始夺位了。
他不甘心,只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虽然已经动不得了,却还不想死,纵然是做太上皇,他依旧不想死。
他微微侧过脖子,这是他现如今仅能做的动作了,“孙妙,回答朕。”
孙妙垂头,用他一贯半死不活的声音道:“皇上的身体需要长时间的休养才有一些可能……恢复一定的行动能力。”
“需要多久?”
“短则两三年,长则……七八年。”
天元帝哈哈大笑,“七八年,七八年,朕能不能活上七八年还是问题。”
说完他却有点害怕了,他真的不想死啊。
旁边的小三子立刻跪了下来,“请皇上保重龙体,东厂上下愿追随皇上。”
天元帝眼睛一亮,是啊,他还有东厂。若是禅位出去,他只要把东厂握在手里,谁在位又能如何!
只是,这东厂该怎么握在自己手里,自己瘫在床上,握着个东厂只怕也会是个空壳子,他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代言人才可以,这人必须身份够高,还要对他忠心耿耿。
三公公仿佛没有看到他表情,只是低声道:“皇上,秦王殿下又来了。”
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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