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什么不好的反应,应该就能出院了。”
过了几秒钟,谭旻泽沙哑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嗯……我挂了。”
“嘟——”
昏暗的房间里,冰凉的水流混着密密麻麻足足铺满整个洗手池底的五颜六色的药片卷入了排水管中,不一会儿,便没了一点踪迹。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桑月本打算将杨铳告上法庭,却得知他已经入狱的消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期间没发生什么其他值得提及的事情,硬要说的话,谭舒雅过了她十六岁的生日。
生日过得很冷清,谭旻泽不在,她也没告诉桑然自己过生日的事。
自从谭旻泽转学后,一切看起来没多大变化,可偏偏又让人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要说最不正常的,还是桑然。
从他醒过来的那一天起,他从未提过“谭旻泽”这三个字,上学放学,一切如常,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忘记的偏偏是自己最不想忘的那个人,他们什么也不敢问,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谭旻泽。
在这件事上,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致,“谭旻泽”这个人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对于官洲一中的师生来说,“谭旻泽”三个字却是如雷贯耳,没人不知道这个堪称官一中传奇人物的转学生。
提起他,必将伴随着几个关键词——高冷、没礼貌、校草、学神、打架。
这个人总是随心所欲地在课堂上去留,他身旁的座位永远没人坐,他的脸上往往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他不怎么听课,不怎么写作业,可每一次考试除了语文都是满分。
学校一次又一次警告他不要惹是生非,却不愿意对他重罚,毕竟,谭旻泽十有八九会是这一届高考时的省状元,不,或许他会是全国分最高的那一个。
他们舍不得这么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办公室里,班主任看着鼻青脸肿的谭旻泽,头都大了,大声呵斥:“又打架!你以为自己是混道上的大哥?三天两头就和人打架!”
谭旻泽没什么表情,“我从来不主动动手。”
“……”他腹诽:你要不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别人会看不惯来找你挑事吗?
他威胁道:“你再这样,学校给你处分我可救不了你。”
谭旻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劳老师费心,我无所谓。”
“你!”他气急,愤怒地指着门口,“滚回去!”
谭旻泽出了办公室,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微风习习,拂过他的脸颊,裹挟着满心眷恋吹往不知名的远方。
桑然……你还好吗?
周六晚上,桑月在厨房里收拾完东西出来问李昊阳,“桑然又出去遛弯儿了?”
李昊阳忙着玩游戏,也没抬头,只是敷衍地应道:“嗯,走了一会儿。”
桑月擦了擦手上的水,取下围腰搭在一边,“我也出去走走,没准能遇上他,你别光顾着玩手机,盯着点店里。”
“哦,你去吧。”依旧那么敷衍。
桑月懒得和他掰扯,穿上外衣就走了出去。
湖心公园,桑然独自一人枯坐在湖边的岩石上,湖水汹涌地拍打在脚下,溅起的水花沾到了他手背上。
其实从他醒来的第二天,他就料想到了,谭旻泽走了。
那是他的选择,他成全。
因为自己这一段滑稽的恋情,他甚至没脸面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有多难过,他佯装成忘记他的模样,过着行尸走rou的日子。
只有这个时候,才敢为自己分崩离析的爱恋偷偷地肝肠寸断。
是他一颗真心所托非人,上天非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教他认清现实。
他后悔了,如果再来一次,他绝不会拿那一瓶水,他不会在校门口叫住他,他要和他做一辈子的陌生人。
“咳咳……咳……”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眼泪水跟着往外涌。
他懊恼地用力擦着眼泪,可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越擦,流得越多。
心脏像是被压在了巨石下,痛苦得快要缓不过气来。
“回来……呜呜……回来我就原谅你……回来……谭旻泽……我叫你回来,呜呜呜……”
桑月站在他身后,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来,他没有忘记,他什么都知道……
章节目录 第 117 章
12月6号, 官洲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街角深巷里传出几声痛苦的呻.yin,顾海深骑在金属黑色的摩托车上, 发动了引擎。
巨大的引擎声吵得周围人暗白了他几眼, 他却悠哉地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才压着一边眉冲巷子里喊道:
“臭小子!还没完事呢?”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到了灯光下, 那张绝美的面孔实在太过平静, 端端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