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司徒不免有些失望,靳尧客气又疏离的态度让他有点难以适应。
明明是多年故交,那时勾肩搭背把酒言欢,现在彼此却连话题都不知如何提起,司徒有一点茫然,推己及人不免为许泽恩感到难受,面对这样熟悉又陌生的靳尧,许泽恩又该情何以堪?
司徒又想起靳尧刚才对许泽恩的一顿打,只觉得自己腹部都一抽一抽地疼,许泽恩面色那会白得像纸一样,也不晓得靳尧是下了多重的手,以前的靳尧和许泽恩分分合合,那可是一根指头也没动过许泽恩啊。
“你这两年去了哪里?”司徒诚恳道,“我们找了你很久,老板这两年过得很不好,他一直挂念你。”
靳尧扯了扯脸皮,这是个讽意十足的皮笑rou不笑,司徒讶异极了:“你不信?”
靳尧不置可否,司徒有些急了:“我在他身边十年,除了你,他没有在乎过任何人,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你对他也是一样——”
“到了,”靳尧单手支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掌心向内挥了挥,不带情绪地问,“你下车吗?”
司徒看出了靳尧隐忍着的不耐,他还想说些什么,靳尧却保持客气疏冷的微笑,靳尧性子里有种黑白分明的执拗,他对许泽恩没有好感,对司徒难免也不待见。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铁艺大门,司徒只能无奈地打开车门,最后又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靳尧:“靳尧,无论如何你回来,我都由衷高兴!”
靳尧面色一缓,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谢谢!我以后,应该会想起你的。”
司徒又犹豫了一下:“也请你……能对老板好一点,他真的很不容易。”
他从钱包里把所有的现金都抽出来,放在中控台上,迎着靳尧不解的目光,司徒说道,“老板说你身上没带钱,怕你外出不方便。”
司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镂花铁门之后,靳尧拿起那一叠钱,指尖在钱币上捻了捻,又丢了回去。
许泽恩挨揍之后,还记得他没有车,记得他没有钱,不是多大的事,但正因为记挂着这些旁枝末节,才显得用心重逾千钧。
靳尧有点闷闷地想,反正揍也揍了,揍他也不带冤他的,许泽恩这个人,左手情深,右手辜负,真他妈玩的一手好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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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擎这一夜睡得很不好,胳膊上有伤,心里头有结,愁肠百绪地翻来覆去一整夜,听到客厅里传来动静的时候,他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身体,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来,毫不意外地看到靳尧正卷着袖子往厨房里走。
“顾哥你醒了?”
靳尧回过头,暖融融的阳光迎面劈来,顾擎一下子晃了眼,那小太阳笑眯眯的脸在看到他的一瞬却立刻晴转多云:“顾哥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伤口疼啊?没睡好啊?”
“没有的事,”顾擎只觉得这小孩随便一点关心都能戳到他软肋上去,他忽然心思一动,桃花眼轻挑起,带着晨起时的朦胧水光半嗔半怨似假还真道,“我不是伤口疼,是心里不舒服。”
他迎着靳尧疑惑又关怀的大眼睛,眨了眨右眼,刻意把声线压低,意有所指道,“你被别的男人抢去了,我心里就很不舒服。”
靳尧蓦然瞪大了眼睛,他手足无措,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那个……顾哥我……”
“你什么?”顾擎坐在沙发里,仰着头看靳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涨红着脸,又惊吓又惶恐又无从解释的模样实在可怜极了,他心里一软,又是一酸,他敛起试探和轻佻,抬身屈指敲了敲靳尧额头,一副好笑的表情,“真是不禁逗!”
顾擎起身,眼睫垂着,遮住浓浓的失落和挫败,语气里却尽量保持轻快,“过来,我手不方便,伺.候朕洗漱更衣!”
“喳!”靳尧笑起来,顾擎暧.昧的眼神和语气让他有一瞬间的无措,但对方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自然,靳尧难免暗骂自己太他妈多心。
毕竟在顾擎身边许久,靳尧听说过他许多八卦绯闻,但是纵观顾擎历届男友,无一不是白肤大眼的小鲜rou,靳尧怎么也觉得他不会对自己这个糙汉有想法。
靳尧对自己Jing致相貌的杀伤力一无所知,对自家老板又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对基佬这个群体也有着很深的误解,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总对许泽恩下不了手是因为他以前把对方当媳妇,他跟顾擎以前相隔着直男和基佬的太平洋,现在则是隔着两个纯1的马里亚纳海沟。
顾擎发现靳尧简直是个宝藏,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靳尧已经帮他连出门的衣服都准备好了,顾擎一看那整套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忍不住“啧”了一声:“行啊小伙子,你成天牛仔裤运动鞋的,我还当你是个审美癌,没想到你又给了我惊喜!”
靳尧得意:“顾哥你不知道吧?我以前在一个剧组里还给造型师当过助理,除了男主角,其他所有男演员的衣服都是我给搭配的!”
“这么多才多艺?”顾擎笑着点头,一边脱下自己的睡衣,露出结实流畅的身体,他觑眼打量着靳尧,这小孩眼皮子都没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