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钟家的三公子,能与他结识多年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靳尧懂那么多东西,还有在现代社会十分罕见的一身功夫,这样的人,确实是钟燃那个阶层的家族才能培养出来。
靳尧如果是四大家族的人,这无疑是违背顾擎期望的。
而靳尧的心情没那么复杂,他一点不相信自己跟钟燃那样的人有关系,就算真有,对于这种患难时杳无人迹太平时又攀交情的人,靳尧也不稀得理会。他是为自己脑海中总是突如其来的画面困扰,那些影像似真似假,蒙蒙昧昧,更有些场景暧昧火热,而那声音和那躯体的轮廓,画面里分明是两个男子。
这不可能是自己的记忆,靳尧很确定自己不喜欢男人,他不由胡思乱想,难道那次受伤,真把他砸出臆想症还是被害妄想症什么的来了?
“靳尧。”顾擎喊。
“嗯?”靳尧打着方向盘,眼睛不时看向反光镜和后视镜,他开车的习惯与其说是谨慎,不如说是警惕了。
一个连车都没有的22岁的青年,他是哪里养成这样的开车习惯?
这个发现又让顾擎的心直往下沉:“钟燃的话,你怎么看?”
靳尧笑了:“老板你这么认真地问,那我就认真地答,第一,如果我跟他认识,这也没什么,很可能我给他或者他的朋友做过事,就像我为你做事一样;第二,即使认识,大概情分也很一般吧,你看我的情况应该也能猜到;第三,他认错人了,华夏这么多人口,相似的人很多;第四,最扯淡的一个,就是有其他诡异的原因,比如说我是克隆人啊,比如说借尸还魂啊,再比如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整过容?”靳尧被自己说乐了,哈哈笑着。
顾擎却没有被逗笑,靳尧虽然半认真半调侃,但是他说话一二三四条分缕析,这是一个凡事都考虑周全,善用逻辑去思考问题的人,这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平凡的武替呢?
问得越多,顾擎越头疼,他捏了捏发痛的额角,决定再也不去钻牛角尖,靳尧是什么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要面对的,是靳尧究竟是什么性向,以及怎么去追求他,顾擎还没有追过人,他觉得这些才是值得他去真正烦恼的问题。
星璨顶楼,总裁办公室。
周晏城倚在沙发上,翘着两条腿,颇有些不耐烦:“这人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说好六点开会,这都什么时候了?宝贝儿我发现你这公司里制度很成问题……”
一沓文件从办公桌方向扑面袭来,周晏城接住,悻悻地嘀咕:“本来说好了今晚要去看电影的,好好的约会怎么跑来相男人了呢?”
何沿停下手中的签字笔:“最好你一会见了人还能说出这话来!”
“到底是什么人?非要我来看一看?”周晏城先是狐疑,后是警惕,他像是屁股底下被扎了根针,几乎是弹到了何沿的办公桌前,“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接受你养小白脸,连小白狗都不行!”
周大总裁在自家老婆面前蹲下,缩着大脑袋在何沿的掌心下蹭了蹭:“我最近很乖,没有做什么坏事啊……那个,沈群他草坪上的水管爆了可不关我的事,那是YY咬的……”
何沿原本一手揉着周晏城的脑袋一边还在看自己的文件,闻言他低头眯起了眼:“你看到YY咬水管?你为什么不制止?你知道沈群那房子淹得已经不能住了吗?你就是看不惯他买了咱们隔壁的房子,恨不得把他撵出嘉禾国际吧!我说你奔着四张岁数去的人了,还能不能再幼稚点!”
奔四张,这几个字简直让周晏城眼前一黑,他哭唧唧地摇着何沿的胳膊:“就算加上前世四年,我也最多35啊,怎么奔四张了呢?你最近老是拿我年龄说事,你不爱我了……”
卖乖卖惨卖萌三部曲,这是周晏城哄老婆三大绝招,何沿刚翻了个白眼,内线响起,秘书悦耳的声音传来:“何总,人都到齐了,可以开会了。”
何沿拿上资料起身,交代周晏城:“一会你只看别说话!”
周晏城原本就是星璨的股东之一,他出现在内部会议上并没有引起别人讶异,但是和所有人淡然的神色相比,周大总裁的脸色却是结结实实倏然一变。
靳尧感觉到周晏城凝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十分复杂,犀利,研判,震惊中带着疑惑,还有隐隐的激动,若有若无的怀念……
靳尧看向首座的何沿,不由蹙了蹙眉,都说这对华夏商界最牛夫夫感情非常好,怎么周晏城这么看自己,何沿连点反应都没有?
真不是靳尧自作多情,实在是周晏城那个模样,不得不让他联想起初恋老情人重逢偶遇这种狗血情节。
靳尧不闪不避地和周晏城对视,他带着警告的意味看着对方,但是周晏城只是挑了挑眉,目光反而更肆无忌惮,这目光没有暧昧挑逗,气势全开十分慑人,这也就是靳尧仗着底气和锐气还能接招,要换了个人,早两股战战冷汗涔涔了。
两人谁也不甘示弱,眼刀交锋,意念之中早已交上了手。
“靳尧,你会做武术指导吗?”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靳尧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