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点没有?”
昝维这鬼压床之感方才消退了一些。
“师姐?你好点没有?”
昝维心里骂道:你这衰人怎地变得如此罗嗦了?面上却笑得满脸春风,“好了呀,怎么了?”
唐五七忽然不笑了,沉着脸问:“师姐,你把解药弄哪去了?”
昝维无辜地眨眨眼,“我吃了呀,你看见的。”
唐五七手中三根银针忽然戳在了昝维太阳xue上,“师姐,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对你来说怕是小菜一碟吧?”
昝维奇道:“你哪根筋不对了非要说我没吃解药?”
唐五七冷笑一声,“唐思看过你,也看过解药,解药不是假的,你却没有好,那么解药到底哪里去了?师姐你给我解释解释?”
昝维笑道:“解药我吃了,你亲眼看见,却居然不信,我就算是妙手空空,但真能在你眼前耍花样?你这眼睛怕是没有那样不济吧?”
这一番话说得唐五七也心里发虚,本来解药并不是假的,昝维吃下去却并没有好转,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昝维并没有吃解药。然则唐五七这一双连细雨针也看得真切的眼睛,当真看不出昝维的障眼法?
昝维见他脸有狐疑之色,心知此人已经上当,是时候胡诌几句了。
“我……就不能是……又中了一次毒?”
唐五七皱眉道:“你却知道自己是又中了一次毒?”
昝维道:“我并不知道,这一觉我睡得可舒服呢,方才都不想醒过来。”
唐五七看着她,面色不善,忽然啪啪击掌两下,有一个唐门弟子几乎凭空出现,“掌门。”
“给我问问,从昨夜长英师姐入睡之时,到今天我来之前,都有谁从此处出入。”
那唐门弟子背上写着“甲午”,一去两个时辰。昝维见唐五七十分焦躁,在屋里踱来踱去,笑道:“八师弟,你到底急个什么劲?”
唐五七扭过头来,一脸“我扒你皮”的凶相:“若你对唐门不利,我便一刀杀了你,怎地你不急?”
昝维道:“照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你为何不急?”
“我为何要急?”
唐五七道:“你若是我师姐,诚心实意来助我,我便解你的毒。若你要于我唐门不利,是别人的帮凶探子,我便由你毒发。你也尝到了百步龙脑的滋味,如何?”
“委实不好受。”
“照啊,百步加龙脑,腐心噬骨,侵蚀经脉。师姐,你一身武功就要废了,你不急吗?”
昝维微微错愕,面上惊讶担忧之色尽显,但转念一想,别人养儿防老,老子养徒防老,万一武功尽失,就去吃上官的呗。就算她爸妈不同意,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还搞不定两个老头老太吗?退一万步讲,我至少还能说服上官出来跟我单住,反正到时偷不成东西,我当然就不和她计较当不当朝廷鹰犬啦。
她越想越远,越想越美,大有不管天下事恨不得赶紧拉着上官回家过日子试试的架势,嘴角挂着笑,笑得唐五七心里发毛。
“师姐,你笑什么?”
“你呀,干什么把师姐当敌人,还是乖乖把坏人揪出来,正好平一批不听话的人。”
“师姐,你什么意思?”
昝维笑道:“你大哥二姐听说我现在毒还没解,想必心里高兴得很。”
唐五七皱眉道:“什么?”
昝维并不答话,低头自言自语:“他们怎么会有百步呢?”
忽又抬头,“为什么呢?”
唐五七叫她看退了一步。
昝维翻身躺下,道:“不想了好累,你的人回来了再叫我起来,我睡了。”
她竟然真的沉沉睡去,唐五七见状,一个箭步冲上来,晃了晃她,唤道:“师姐?师姐?”
但见昝维打着欢快的呼噜,也不知真睡假睡,想要晃她起来,又终究觉得不体面,只得一甩手,出门等着去。
昝维不料唐五七居然出去了,心道谁知道毒药这么烈,还侵蚀经脉,不睡白不睡,睡长一分多一分胜算,于是立刻翻身陷入了gui息。
外间,唐五七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婢女躲着他走,依然被他破口大骂:“莫在这扰得人心烦,下去,都下去!”
婢女纷纷作鸟兽散,不敢在院子里走动。唐五七走了一会儿,终于站定,搬过一张小胡床,坐了下来。
昝维睡醒的时候,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一看天色,太阳西沉,一看院子里,好嘛,白虎堂甲午带了四个小弟,低着头站在外面。
唐五七平复了一下午的脸一下子又青黑了起来。
“他们是什么人!”
“禀掌门,他们是当日执勤的暗哨。”
昝维暗道乖乖不得了,这小子八成是把人拉来跟他一起受罚的。
唐五七翘着二郎腿,指着其中一个道:“你先说。”
“禀掌门,我二人执勤时见到唐徐唐丽从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