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师弟,你说是不是唐门的?”
“唐门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我们会解毒。对了,景宏和景黎呢?”
“回家好几天了,还没回来。你快找,找不到我们需得上唐门寻晦气。”
“是是是寻晦气……”
原先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最正确的反应了,只可惜对手是昝维,早在两人搀扶着进屋的时候,就从他二人背后落下,一溜烟跑不见了,等这两人反应过来,她早已奔出半里,踏上了回唐家堡的路。
四周景物急速倒退,流风从面上拂过,昝维心中小小得意:我昝大侠宝刀未老嘛,日后没饭吃,还可有一门为生的手艺,不过此事万万不能给那呆木头徒弟知道,否则不知又能当下饭菜念叨多少顿了。
说到徒弟,心中没来由地想念,不知她在唐门有没有低调且乖乖地完成为师布置的任务,这徒弟身手好脑子好,责任心也很不错,实在不可多得,肯定能给个惊喜。想到这,她不由得又琢磨起来:怎么想个万全的法子,叫她辞了大理寺的工作,专心来给我打下手,搞点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事情呢?
上官耳朵发热,心道八成昝师父又在惦记怎么折腾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不过这么爱乱来,不受伤也难吧。
为此她还特别“不小心”扎伤了手,跑去隔壁药院讨了一瓶金创药,自己没用多少,却成天揣在怀里。
昝维一路回了唐门,路上磨蹭了一下,绕了个远,营造出“其实我脚程不怎么快”的假象,东西给了唐五七,唐五七非常高兴,说一定要给昝维一件宝贝。
昝维道你我姐弟一场,给什么宝贝?
唐五七道:“哎,不然,就是好宝贝给好姐姐。我见师姐用的短剑只不过是寻常货色,前日我清点剑室的时候,正好见到一对短剑,就想着要给你了。”
昝维疑心有诈,直说不收,唐五七忽就露出一副小孩子脾气,将短剑扔在她怀中自己跑了,昝维摇头,心里又想起上官一番话,只觉得心乱如麻,这样的小师弟,真不愿意他是坏人。
日头稍下一些,昝维又去找唐五七。彼时日头西斜,金黄色的光镀得小楼里金碧辉煌,唐五七左手拿着书卷,右手正在写画。
桌上点着一炉香,雾气氤氲,金色的日光将雾气照得一片闪耀,唐五七在其中抬头微笑,正是个英俊少年。
那炉子不是别的炉子,正是那乌金小兽。
昝维多了个心眼,留意了一下书名。
正是《世说新语》。
见是昝维进来,唐五七不动声色地将正在写的纸片夹在书页里,搁在案头上,用上面的书压起来。
好巧不巧,上面的书乃是《昭明文选》。
昝维坏心眼动起来,当然是想翻翻他到底写了什么,上回只看见纸条,这次有译文,搞得她心里痒痒,心道必须要看上一眼,看看你到底写了些什么。俄而心中复又忐忑不安,万一看到什么决定性证据,又该如何自处呢?当做不知道么?告诉徒弟叫徒弟来处理么?还是亲手了结了他?
“师姐,什么事?”
昝维笑道:“来谢谢你的剑,我用着极其趁手,简直怀疑是连夜打的送我。”
唐五七也笑道:“没有没有,这是一对古剑,师姐用着趁手,那便是有缘。”
昝维道:“有缘有缘,你点了什么这么香?”
唐五七答道:“龙脑,香么?一年我只点几天,太贵了,今天是春分,焚香庆贺。”
昝维道:“你这小子,过得很有情调嘛。”
唐五七道:“那是,得过得有‘样子’。”
“样子?哦,那种纨绔子弟的样子么?”说到纨绔子弟,她不禁想起了上官,也不见她过得很有样子,“唔,你这香没问题么?我怎么觉得像是坏了,有股扎嗓子的感觉?”
唐五七道:“不会啊……”
昝维觉得肺里痒痒,摇摇手,等不到他说完,便忍不住捂着嘴巴咳嗽了一下。
血沫从指缝间喷出来,喷到了桌子上,喷到了唐五七脸上。
她觉得喘不过气,用手捂着嘴巴,岂知肺中越来越痒,咳嗽停不下来,一股一股的血从口中喷出来,喷到桌上,淌到衣服上,那势头直如明妃投珠生泉,泉水永不枯竭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大家猜对呢~~~昝师父玩儿脱了!!!
☆、jian细 25
唐五七看着她咳血,却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来扶,昝维暗道,好小子果然怀疑我了,可看这势头,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我要是就这么咳死了怎么办?莫非这毒是他下的?那我一世英名,可全毁这了,不行,我得,告诉……徒弟……。
她意识开始涣散了,脑子像是被抽空了似的,透着麻木。唯有心中一丝明净,里面还惦记着上官,提着最后一口气,往外面跑。
昝维依旧是昝维,脚下功夫却不是白练,一脚便从那小楼里跨了出来。说来也奇怪,出来之后,立时像是从水里露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