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思凛另外要追求的人生发生矛盾时,文思凛只能咬牙泣血地把对方割舍掉,但这不代表他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文思恬仰头喘息,他哭不出来了,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高热烧掉了他的水分、体力和脑力,他苍白得像一块薄透的纱,可以很轻易地撕碎,也可以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里。
反正他们已经跨越了那道禁忌的红线,也许文思凛会看在既成事实的份上,愿意再多给他一段时间。
文思凛冲了一点蜂蜜,只加了少许水,文思恬是个古怪的小孩,他喜欢吃极甜的粘稠物质,且从不牙疼,文思凛从前禁止他这种不良的进食行为,但现在他大概不择手段地要弥补文思恬。
文思恬看着他把那盛着金色蜜糖的白瓷小盅连着晚上要吃的药一起端进去放在床头上,细弱的声音毫无中气地飘出来:“你满意了吗,哥哥?”
他眼神还带着怯意,却又有着十分天真的疑惑。
“你想让我做什么,能不能直接说出来?我揣测不到……”他身体里不剩多少力气,语气无比虚弱,“除了让我把严清找回来,你说你还要什么……”
他话没说完,被文思凛整个环在怀里,文思凛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shi气灼热,他声音发抖,言语无措:“恬恬,我疯了……是我疯了才做出这种事……你要怎么恨我都好……”
半晌文思恬抬起手抚摸了他颤抖的后背,在他头顶隔着头发极轻地吻了一下,说:“哥哥,我不恨你,我永远都不会恨你……”他的话像没有旋律的灵歌,追慰着文思凛溃不成军的内心,“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你,只爱你,像我从前说的一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文思凛抱着他的力道收紧了些,他有些疼,可已经没有Jing力再挣扎了。
“严清不会回来了……或者,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就这样不可以吗?”文思恬微微歪着头,用充满愿望的口吻说道,“我们做一次和一百次,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又不会怀孕,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等将来你离开了我,谁也不会察觉……”
他从没奢望要跟哥哥一生一世在一起,如果他跟文思凛保证了随时离开的权利、随时献祭自己的权利,那文思凛会不会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抱着他的手臂不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哥哥,你别嫌我……”文思恬平稳的语调里终于有了一丝丝哽咽,“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去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从来没要阻碍你,我不用你牺牲自己……”他抱紧了一些,尽力环住文思凛瘦削而宽阔的肩背。
【咻咻~】
这时陈光跃打了电话过来,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导师找了他两次。
“说你进度慢,再这样你的论文就自己去另找题目写……”陈光跃叹气道,“老杨怎么跟周扒皮似的呢,之前你回家办丧事他都不放过你。”
“……他没人使唤了。”同级的研究生有两个是教师子女,导师不能过分压榨。
末了陈光跃又小心地问:“你昨天晚上没跟你弟弟发火吧?”
文思凛没回答,他正不自觉地用手指逗弄着文思恬的舌头,被那软绵绵的触感分了神,看着文思恬小狗般的神情,随口搪塞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文思恬把他的手指从嘴里放了出来,嘴唇上全是亮晶晶的水痕,杏圆的眼睛一直望着他。
“撒谎。”他舔了舔嘴唇上残余的蜂蜜,“你昨天差点把我弄死在床上。”
文思凛显然没想到他说话这样直白,面露尴尬,随后他跪在床边,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悔和心疼黯然道:“那你为什么不恨我?我知道你痛得厉害……你应该恨我的……”
是的,除了文思凛,再没有人对他做出过这样残忍的事情。
“因为你答应了。”文思恬凑近了,甜腻的香气从他口中呼出来,“你答应了对不对?”
这是文思凛犯的错误,恰好成为了他的砝码,他不抓紧利用,就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
文思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问:“许青杨呢?”
文思恬没料到他会提起许青杨,眼里闪过一瞬的犹豫和伤心,他收起妖Jing的翅膀,重新变回了小兔子,喃喃地说:“我对不起他……他才是无辜的人……”
“就这么喜欢他?”文思凛的声音有些生硬。
文思恬摇摇头,没再开口,他不想再讨论关于许青杨的话题。
文思凛俯身过去慢慢把他****,凝视着他清澈忧伤的双眼,Yin郁地问道:“不舍得?”
文思恬想问,如果严清在这里,你舍得吗?但他说不出口,他是没有权利去质问文思凛的,他们本来就不是在公平的相爱。
半晌,文思凛才开口:“不能让别人知道……”
文思恬一怔。
“听清楚了吗?”文思凛恢复了他以往冷冽的神情,眼眸深处漆黑不见底,隐隐却有熔岩的星火,“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
文思恬急忙保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