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手却空无一物,另一枚戒指被他收起来了,从来没有佩戴过。
在瞭望号上就这样了,慕戎应该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却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平等,作为被爱的一方,也是获益的一方,廖宇宁真的很少主动去考虑慕戎的心情。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似乎、真的很坏很坏。
“那、那我不去见她了。”廖宇宁嗫嗫地说。
正在努力亲心上人手指尖的慕戎猛地抬头,目光炯炯:“你说什么?”
廖宇宁有些羞恼,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屈服,但又觉得这样的屈服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说我同意不见维拉·盖洛比,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慕戎一楞,随即展颜大笑,他飞快在廖宇宁脸上亲了一口,“宁宁,我真开心!”
好傻,廖宇宁想,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脸颊却有些热。
把人推开,廖宇宁正色道:“学长,现在说正事吧。”
毛被捋顺了,慕上校心情无比美妙,俊朗的眉眼舒展开来,笑得超级惬意和满足,“好好好,说正事。”
分别这么长时间,需要交换的信息有很多,距离上辈子发生黑鹭之变的日子只剩三个月了,一切已是箭在弦上。
舞台上的帷幕即将拉开,他们必须做好准备。
“黑鹭港对里格海姆要塞的计划,我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慕戎的脸色凝肃了起来:“过几天我会亲自回帝畿汇报。”
尽管慕戎对上辈子黑鹭之变的细节了如指掌,但那些都不能作为证据,他只能依靠这辈子收集来的信息取信于元常帝。
元常帝对这一消息的反应,将决定他们未来的计划。
上辈子黑鹭之变发生,里格海姆要塞失陷,银盾军团难辞其咎,因此也给了元常帝插手银盾军务的理由。
而这辈子,当慕戎将黑鹭港的图谋提前上报,元常帝会怎么做?
是坐视不理,等待叛乱发生,然后以此为契机削弱盛家对银盾军团的掌控?
还是提前预警,阻止叛乱,虽然银盾军团高层会因为监察不利受到申饬,但难以伤及根本。
“我不希望黑鹭之变发生。”廖宇宁说:“虽然混乱能带来机会,能带来军功、声望和影响力,然而里格海姆的几万名工程人员和几千名帝国军官兵不应该被那么对待,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棋盘上用于消耗对手实力的棋子。”
年轻的军官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前方的墙壁和阻隔。
“如果有一天,当我也自认为是一名执棋者,不择手段、视人命为草芥,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向那些人复仇?”
成为战神,是一个伟大的理想。
那样的理想,旗帜鲜明、堂堂正正。
也许会被人嘲笑不自量力,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个理想的伟大。
二十六年,这个理想陪伴着廖宇宁从风神走到帝都,从帝都走到银盾,他原本以为,这个理想还可以陪伴他走向更远处的星辰大海。
现在,那个光明坦荡的理想被蒙上了一层复仇的Yin霾。
上辈子在风云号上微笑面对死亡的廖宇宁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心机深沉而且心怀怨念的廖宇宁。
然而即便如此,依然还有一些他认为需要坚守的东西。
“好,那就不让黑鹭之变发生。”慕戎说。
就算皇帝想坐视不理,想用里格海姆要塞谋求更多的利益,那也没有关系。
盛大而复杂的Yin谋,制造起来很困难,但戳破,却很容易。
慕戎说:“我可以做到,你不用担心。”
“其实——”廖宇宁迟疑道:“你完全不必那么做。”
以慕戎的出身、能力,以及皇帝对他的青睐,他的前路可以说是一片坦途。
而掀起那些陈年旧事、揭露先驱号牺牲的真相,除了告慰亡灵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慕戎:“可是我想那么做。”
不管这个人想做什么,彪炳史册的战神也好,颠覆固有势力的挑战者也罢,他都会全力支持。
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慕戎上辈子活得非常成功,年纪轻轻就被皇帝委以重任,甚至还有传言说他会成为下一任仙王军团统帅,以至于当时的王储候选人都前赴后继想拉拢他。
家世背景深厚,自身天赋惊人,一切垂手可得。
那样的人生很容易,但也没什么意义。
重活一世,自然要有不一样的选择。
这一世,他的人生里有廖宇宁,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以廖宇宁为中心的人生。
察觉到了心上人的疑虑,慕戎执起对方的右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宁宁,你要相信我。”
☆、绝对是想多了
曦光路47号,餐厅。
餐桌一角摆着一个圆形茶盘,里面有壶泡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