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还是大巴。”
“有辆车停在了我身边。在我不知道往何处去的时候,给我一个方向我就不管不顾地走了。那个人把我当成了站街女,我就把自己卖了。我不记得那个人的模样了,只记得他在发现我是第一次的时候很惊讶,多给了我一些钱。”
这段话来得毫无预兆,林逸人安静地听完,什么也没说,双目怔怔地定在枕巾刺绣的枝蔓上,在那轻缓的诉说中越来越用力地搂紧了身下的人,几乎控制不住力气。归兰被束得喘息声渐大,胸口疼痛。
“所以?”
林逸人缓缓起身,脸上很平静,微颤的声音和眼里的雾气却将她心底的不平昭然揭示。
“所以,你要放开我吗?”
“不放。”
归兰自下而上看着林逸人,斩钉截铁的语气和温柔笃定的神情如同轻柔浪chao,轻轻浸润了心底,总能抚平横冲直撞的不安。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林逸人攥紧了归兰的手,与她十指交缠,目光里只有笃定的深情,“对不起,在你那样脆弱,那样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出现在你身边。”
“那你不要后悔。”
林逸人点头的时候,归兰替她心疼。抬手抚过她脸颊的轮廓,指尖来来回回地摩娑着耳边的发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不着急坦白,也不舍得逼你。我知道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证明我已经放下了赵臻,证明我对你真心实意,接受你的过去,也给你时间调节,让你过了自己那一关。”
林逸人的轮廓被灯光勾染了一层橙黄,归兰分不清眼前的光晕是来自灯还是眼泪,视野里林逸人的脸模糊了,眼睛格外灼热。
话音落了,眼泪落了。房间里一片安静,灯光堪堪灼烧着脸颊。四目相对,却是无话,相撞的视线中有一缕掏心掏肺后的羞赧和尴尬,时间慢得叫人焦心。
仍旧是归兰先打破了沉默,侧了身,拉过被子角捂紧了脸,把乱七八糟的泪痕都抹了:“好烦啊你,我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你掰弯了,我干嘛要光着身子跟你说这些话。”
归兰下了床,忽然感觉头晕眼花身体一软,要不是林逸人扶住,差点就跪了下去。
归兰脸一板,“啪”地拍开林逸人的手:“那个厚嘴唇女人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我去洗个澡,你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
林逸人看见归兰雪白的肌肤上不知怎么泛了一层红晕,目送归兰挪着步子进浴室,在背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经历了这么多,还能保持这副单纯善良、宽容体贴的模样,到底是有多爱为难自己。
关紧浴室门,归兰靠着门,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脸颊也是烧红了一片。或许是酒劲还没过,归兰心想。
回想起林逸人的话,心里就跟灌了蜜似的,一边嫌着太过甜腻,一边又忍不住一遍遍回味,在被窝里五味杂陈地想着认识林逸人以来的一幕幕。
想起故意的挑逗,有意的勾引,林逸人波澜不惊的回应,心脏没由来地一阵悸动,热度从脚底往上窜。
林逸人洗澡出来,穿着归兰的日式睡袍,襟口敞了雪白一片。“同床共枕”四个字第一个飘出脑海,归兰用被子捂着脸,露出一双眼睛,乌溜乌溜,眼神乱飘,明显的不怀好意。
林逸人到底是一脸正派,眼观鼻鼻观心,疑惑地问:“怎么了?”
归兰往边上挪了挪,给林逸人挪出了位置,闷声闷气:“没事,睡吧。”
归兰睁着眼睛,眼睛里的光特别柔和,嘴角扬起自然的幅度:“林逸人,你有颗痣,在这儿,脖子后面。”
“嗯。”
指尖在林逸人的后颈来回摩挲,触到的温度都真真切切,额头相抵,听着林逸人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这样的场景归兰从来都没想到过。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叹了一口气:“又多了解了你一点,真好啊。”
林逸人关了灯,把归兰抱进了怀里:“以后,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黑灯瞎火的,其他触感就变得格外清晰,林逸人和归兰挨得很近,归兰能感受到林逸人胸口的起伏,在透过窗帘的微弱光芒下,胸口雪白的肌肤流溢着浅浅的白色光晕。
归兰准确地找到了林逸人的唇,在夜里轻轻地吻她。两个人都没什么困意,林逸人睁了眼,轻轻回吻。
这样的夜晚未免太美好,这样的入睡方式未免太美好,直到入梦前归兰还记得林逸人唇的微凉与柔软。
天知道司晓花了多大力气用了多少计谋才逃开李梦的纠缠。司晓记得李梦追的时候很难追,没想到分的时候更难分,司晓发誓为了米白更以前一刀两断,却冷不防还跑出来一丝两缕的纠缠。
惦记着家里的伤员,司晓还是尽量早地回了家。虽然已经十点,米白抱着手机,刚撂了电话,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又好几天了。那个姑娘一直没接到立案的通知。我打电话问上面,接待的人一直说已经下班了,问不到。后来又改口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