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赵臻有些愣愣地问道。宁玉素来说话就有些撩人似的轻巧,电话听起来却更有几分有气无力,好似真的病了。
宁玉笑道:“小感冒,不碍事。不会影响工作的。明天我就过去。”
大概是昨晚回家受了寒气。赵臻怎么听都觉得宁玉话里有几分疏远和揶揄,好似自己真是个不讲道理的上司似的,心里也微微有些寒意,冷着声音道:“那就好。”
挂了电话,太阳已是下去了。斜阳爬满展区边上的绿化草坪,本就渐枯的草坪更染了几分日暮的薄凉。
赵臻觉得自己已经站了太久,久到自己的力气已经不够用,不自觉地松懈下来,全身疲软地直想蹲下去。
可是不能。再没有一个人能在深沉日暮下对她伸出手,眼里盛了绚烂温柔的霞光。银杏叶在她背后飒沓落下,那样好看。
从夜幕初升,到璀璨星辰,靠在她的身旁,一深一浅地向远方跋涉。一走,就是十年,世界辽阔,也不过只想依靠她一个。
夜晚安静地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宁玉从浴室出来,挽着松松散散的长发,一身紫色的真丝浴袍裹着身子。
夜已经深了,门却不适时地被敲响。
“小如?”宁玉问,“你不是有钥匙?”
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回应都没有。
宁玉心里奇怪,走到门口,透过狭小的猫眼一瞧,忽然笑开来,立即把门打开,扯住了那个转身欲走的人的胳膊。
“设计师远道而来不是为了玩敲门游戏吧?怎么不进门就想走呢?”宁玉一边把人拉进家里,一边问。
赵臻被她拉着踉踉跄跄地坐到了沙发上,却是抿唇不打算说一句话似的,脸色也是铁青。
“你好像很累。”宁玉从赵臻脸上看出了掩不去的疲色,笑意盈盈地捧着茶杯照旧去给赵臻倒茶。
“别忙了,你不是病了么。”赵臻起身拦下了准备泡茶的宁玉,接过了器皿,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宁玉并不推辞,懒洋洋地往贵妃椅上一躺,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美眸凝凝望着赵臻。
“你给我买了药?”宁玉笑着指向赵臻刚放上茶几的药。
“茶寒气重,喝水吧。”赵臻见躺在贵妃椅上的宁玉面带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似是有些发热的症状,把水放在宁玉身边的桌上,问:“发热么?”
宁玉慢悠悠地捉住了赵臻的手牵向自己的额头,笑得意味不明,颤着嗓音柔柔道:“你摸摸。”
指尖像触了电似的传来一阵麻痒,刚触着宁玉的额边一缕荡下来的发丝,就缩回了手。赵臻没由来地一阵心慌,低头视线正撞着紫色浴袍领口敞开的风光,雪山连绵似的肌肤半遮半掩,抹了柔光似的滑腻。
“本来不觉得,洗了澡好似是有点发烧了。”宁玉青葱似的手指抚着自己的额头,自顾自说着。
“感冒还洗澡做什么。”赵臻不自然地转过头,“早些好起来,明天还得工作。”
“遵命,遵命。”宁玉笑着道,“这两天刮风下雨,身上黏腻得很。忍不住就洗澡了。我身体一向好得很,睡一觉就好了,无碍的。”
“既然这样,吃完药,早点休息。我就走了。”
“这么晚了,留宿一晚吧。急着走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语气有些委屈嗔怪,一个“吃”字咬得暧昧不明,含着水的眼眸幽幽望着。
赵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呆呆站了好久,然后低头急忙遁走,语气石板似的冷硬,听起来毫无商量余地:“我不留。”
“那好吧。”宁玉躺在沙发上,身子一点都没挪动,只一双眼紧跟着赵臻,似笑非笑的,“那我就不强留了。设计师走好,我就不送了。”
赵臻舒了一口气,也不敢回头,急急地开门欲走。
手都碰到门把了,忽然听得背后低低的□□,从那人嗓子里溢出来,强抑着痛苦似的。
沙发上的宁玉修长的身子蜷起来,浴袍都随着动作卷到了腿根,白嫩没有一点赘rou的大腿整个露出来,好不耀眼,紫色的蕾丝边也若隐若现。
“喂,你怎么了?”赵臻不好意思地别开眼,这场面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消化。
宁玉双眸紧闭,眉毛也蹙到一起去,捂着胸口,银牙咬道:“难受。”
倒真有几分西子捧心的味道,不过西子大概没有这么让女人为之羡艳的身材。
赵臻在门边尴尬地紧,手握着门把也不知该不该推开。
宁玉的□□一声比一声楚楚可怜,让赵臻羞红了脸,又于心不忍,叹了口气,终于认命地垂下手,回到宁玉身边。
“我扶你到床上躺着。”
宁玉的胳膊果真没力似的搭上了赵臻的肩膀,可惜宁玉比赵臻高上许多,没法窝在赵臻怀里,只得歪着身子脑袋相抵,在赵臻耳边又轻轻笑开:“设计师果然好心眼呢。”
赵臻暗自一恼,转头便去瞪宁玉,谁知那人靠得实在太近,脑袋稍一偏转,嘴唇就擦上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