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被打量得有些心慌:“宁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些话……”
赵臻昨晚非要去找林逸人,着急到让车蹭了还坚持要去,分明爱惨了林逸人,今早一个电话林逸人不到半个小时立刻赶到了,分明没有割舍下。宁玉打量来打量去,尽管赵臻让宁玉觉得有意思得很,有意思到不想拱手让人,但看到赵臻昨晚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宁玉还是有些不忍,开解起来直白又泼辣,“你们互相如果还喜欢,不如抛开介怀好好在一起。不然,就利落分开,你去找你的归兰,她,我感兴趣。”
赵臻看着宁玉指过来的手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恼出声:“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愿再看宁玉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的脸,生冷地转过头看林逸人。
苍白病态的一张脸,红肿的眼眶,shi润的眼眸里是浓郁的眷恋和小心翼翼的期待。林逸人叹一口气,喃喃重复:“抛开介怀?”说着自己轻笑起来,“除非失忆吧。”
赵臻似乎身子一僵,垂下了脑袋,手里攥着棉被的一角,失去了林逸人这个焦点的目光涣散起来。
林逸人放下了手上的水果,轻柔而诚恳道:“赵臻,别为难彼此了。”
躲在洗手间胡乱哭了一通的归兰红着眼出来了,打小泪腺发达的归兰就算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还是有几颗眼泪不可控制地溢出眼角。偶有路过的人带着些同情的眼神看她,更有格外好心的,关照一句“没事的会好的”。
归兰糊里糊涂地点头接受了陌生人的好意,恍恍惚惚间觉得,喜欢林逸人,大概是一种病吧。要不,怎么这么多人都开始同情她,好像她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似的。
那……这病,还治得好么?
取了检测报告,护士替她看了一眼,说道:“没事,恭喜啊。”
归兰呆呆地看着报告上一堆她看不懂的数字和指标,良久,抬头扯起嘴角对护士笑了笑,却莫名的没有太多的欣喜,好像不管上面写的是什么都与己无关的样子。
脑袋一阵阵地发昏,对医院里的路线都迷茫了起来。归兰举着报告,看看陌生的走廊,再看眼报告,再看看陌生的门牌号。
咦?好像不是地图啊……
看着手里的纸张,埋头走着,额头忽然撞着一面软墙。只听软墙“嘶”了一声,好像被撞疼了。
归兰正纳闷呢,软墙忽然开口说话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勾起了大脑的清明,归兰惊讶错愕地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再看看那明晃晃的保温盒,脑袋里只有四个字——冤家路窄!
归兰一点头不想跟林逸人说话,别扭地转过脸看着走廊nai白色映着灯光的墙壁。可不说话未免太尴尬,显得自己心虚似的,归兰咬咬牙,挤出了生硬的字:“不、要、你、管!”
“你这一副浑浑噩噩没睡醒的样子,还好撞的是我,要是出点别的事怎么办?”林逸人蹙了眉,原本揉着被撞疼的下巴的手搭下来,扣在了归兰的肩膀上。
归兰把肩膀扭开,却没能甩开那讨厌的手,脸上嫌恶之色明晰,看得林逸人一愣。
“你拿着什么?身体出问题了?我看看。”林逸人终于把注意力从归兰的脸上转移到那白花花的纸张,伸手要去拿。
“不要你看!”脑袋里还是林逸人拿着保温盒在赵臻窗前的温柔模样,不一会儿就到自己眼前惺惺作态地摆出关怀模样了,而且她丫的还拿着保温盒呢!归兰被彻底惹炸毛了,把报告胡乱团起塞进包里,恶狠狠瞪林逸人一眼,抬腿就走。
林逸人不明所以,归兰飞快地把报告揉进包里藏好的动作,落到林逸人眼里变成了心虚害怕的表现,眼一眯,神情严肃坚决起来,扣住了归兰的手腕,一路把她往医院外扯。
“林逸人!你要怎样!”归兰力气不如林逸人,又怕疼,很快就放弃了挣扎,任由林逸人拖着她走,眼神愤愤恨不得绞杀林逸人似的,“我要报警了!”
林逸人一路脸色铁青,抿着嘴一言不发,眉间愠怒似乎隐忍到了极点,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炸似的。听着归兰在身后不满地聒噪,林逸人扭头看了她一眼,归兰就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怎么林逸人的样子,突然变得这么生气,还有点……伤心?
归兰偷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林逸人,有点心虚地给自己打气: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你林逸人美人在怀,还一副跟全世界有仇的样子算哪般?
病房那一幕像一根刺,又跟着扎了归兰心口一下。归兰才发泄完的怨气渐渐聚集起来,也紧紧抿了嘴,扭过头不再看林逸人,任随林逸人扯着自己,脚步被动地跟着林逸人的。
林逸人把归兰塞进了车里,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彰示着主人还未平息的愤怒。归兰也不发话,看着面前的车摆件,平常视若无物的东西头一回盯得这么专注。
良久,林逸人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办?”已是整理完心情的镇定。
归兰一听,心里的酸水就像洪水猛兽似的呼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