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不,你就和那柏清舟一样,都是没心没肺的狗男人!”
阎才兀自背上背包,气冲冲地站起来就要往前冲,聂兴朝无奈一笑,跟在他身后朝他挥手:“等我一下!”
*
四点半。
天空泛起鱼肚白。
平台上的游客小声sao动起来,柏清舟轻轻拍了拍夏星河的肩头。
“醒醒,醒醒,”他顿了顿,突然发现了什么,片刻,又轻笑了一下,说,“……星星。”
他的名字里带星,也确实是他的星星,是璀璨的星河。
只需要闪耀一下,就把他的世界全部照亮。
夏星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一瞬间,又猛地抬起了头,拉开与柏清舟之间的距离,“我睡着了?!”
柏清舟的眉头蓦地一蹙,低低道:“嗯。”
夏星河抓了下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就……”
“没关系。”柏清舟说,不自觉地活动着左肩。
夏星河枕着他的肩膀睡了一夜,压着时不觉得,起来后才发现肩膀麻了,柏清舟右手放在左臂上轻轻揉着,动作又落入夏星河的眼底。
“抱歉抱歉,”夏星河格外不好意思,“是我压到你了吗?”
“没关系。”柏清舟又说了句,手依然放在肩膀上揉捏,又悄然转换着话题:“太阳要升起来了。”
“真的吗?”
夏星河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闻言便抬头去看。
是真的。
天要亮了。
远处的天还是漆黑的,近处的云已然变成了粉色,亮与暗的对比中带来瑰丽的视觉体验,是自然所赐予的无法描述的震撼。
“是真的!太阳升起来了!”
夏星河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拍照,转头看向柏清舟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偏头看着自己。
浅色的眸子定定地,竟然比远处的太阳还要亮。
四目相对,夏星河如同触电一般移开目光,嘴里嘟囔着:“你不看日出看我做什么……”
他的脸有点红了,别别扭扭地把手机的相机塞进柏清舟手里,说:“快点,来拍日出了。”
几句话的功夫,太阳已经又升起来了一些,日出是短暂的,转瞬即逝,夏星河又跟着抓拍了几张,太阳很快升了起来。
阳光很快变得有些刺眼,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收起相机等设备,夏星河也把举着的手机放下来,开始查看刚刚拍摄的照片。
第一张,手抖,糊了。
第二张,过渡曝光,看不清楚。
第三张,……
……
夏星河接连翻了好几张,都没找到合适的照片,又把希望寄托在柏清舟那里。
“你刚刚拍照了吗?”
他问。
柏清舟点头,夏星河随即从他手中把相机接过。
“让我看看你拍得怎——”
夏星河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话到一半又突然噤了声。
柏清舟拍得很好看。
运镜合理,色彩斑斓,艳红的太阳从云层中越出,颇有几分壮丽的美感。
只是,这些照片中除了山与云与日之外,在镜头的左下角,都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举着手机的背影。
那么显眼。
夏星河一怔,问他:“不是让你拍日出吗?”
“我想拍你。”
柏清舟理直气壮,“不行吗?”
竟然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拍他?
夏星河一怔,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两拍。
先前燕麦的话不停地在耳边中翻滚,这些天来柏清舟所做的事也在脑海中萦绕,有什么情绪似乎就要破茧而出,又让夏星河不敢确认。
他别别扭扭地把相机塞到柏清舟手里,支吾着问:“你……放着好好的太阳不拍,拍我干什么?”
“……”
沉默。
因为夏星河的话着实让柏清舟挫败。
柏清舟鲜少有挫败的时候。
他从小就被人称作天才,别人学很多遍依旧一知半解的东西,他很快就能完全掌握,再复杂的原理、Cao作,在他这里也能一眼看穿。
他擅长繁杂的公式计算,也对Jing密的手术Cao作轻车熟路,唯独在追人这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法着力。
一次又一次。
从之前的聊天、送花、吃饭,到现在的爬山,不管他做什么,夏星河的反应总是与他想象中不同。
他是真的不懂吗?
还是在装傻?
柏清舟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紧紧地拧起眉头,终于问出了口:“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啊?什么?”
夏星河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搞懵了,不解地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