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豁……呸,霍老师,我觉得我翻译得没问题!”
“还没问题!”豁牙婆气不打从一出来,“你说说你,就一句‘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这么简单的话都能翻译错,还说没问题?”
乐天无辜道:“伯牙想,我一定要得到钟子期,我觉得没毛病啊。”
众人哄堂大笑,豁牙婆气得扔粉笔头。而台上的宋东就像个局外人般站在原地,无处安放的双手绞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们。
“行,那你就坐那吧。”豁牙婆指着讲台旁的空位,那是一个紧邻讲台的狭小的位子,以宋东的瘦高个子坐上去显然有些挤。但没办法,高三开学的关键时期,有无数个想要插班进来的外地学生,然而教室里位置终归有限,给宋东腾出的这个座位还是豁牙婆看他成绩太好才答应的。
宋东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从破旧的书包里取出一个本子,一只笔。不知道谁在背后说了句“瞧,他和豁牙婆是同桌”,引得后面一波憋笑。豁牙婆没听见,继续讲课:“同学们,把课本翻到第50页,我们来看……”
宋东面前的桌子空荡荡——他还没有课本,于是只能呆呆地看着黑板上的板书。
乐天正摇头晃脑地跟着豁牙婆大声朗读:“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同桌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贼眉鼠眼地道:“哎,甜儿,看那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傻不傻?”
乐天看过去,只见宋东正在手忙脚乱地听写他们念的诗词,一股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冲同桌翻了个白眼,拍拍前桌的背。
前桌回过头,是个清秀斯文的男生,脸蛋白白净净,带着一副大框金丝眼镜,看着乐天一脸呆萌的样子:“甜甜,干嘛?”
乐天把自己手里的教材递给他,下巴扬了扬示意宋东的方向:“铁丁,把书传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叙述视角不知道大家适不适应。
继续小剧场~
自从做了广告之后,侦探社总是会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咨询,比如说:
客户:你好,我朋友和女的发生X关系而且是自愿的,过几天女方爸妈知道了,要告我QJ,这成立吗?
唐秋:你朋友跟女的发生X关系,然后女方爸妈告你QJ?请问你在这个故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宋母
乐天把自己手里的教材递给他, 下巴扬了扬示意宋东的方向:“铁丁,把书传给他。”
“啊?”丁达平回头看了看宋东的方向, 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不动声色地避开豁牙婆凌厉的目光, 从桌子下面把书传给前面的人,轻声道, “给宋东。”
就这样, 教材背一个接着一个送到宋东手里,宋东拿着书怔住了,一开口便是浓重的乡下土话:“恁是啥子?”
传书给他的女孩忍俊不禁:“语文课本啊, 你们以前不用这版的吗?”
宋东点点头, 却没听懂她说的“这版”是什么意思,在他老家破旧的高中里, 学生用的书都是不知多少届以前学长留下来的,有书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版本”的概念。
趁着豁牙婆回身写板书的功夫,乐天冲他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用口型道:“你先用吧。”
一种淡淡的暖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宋东扯着嘴笑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艰涩生硬的笑容在他脸上看起来格外难看。
豁牙婆咳嗽两声,乐天立刻规规矩矩地坐好,宋东也背过身去,把书翻到50页。课文旁边是一张诗人的画像, 被乐天的神来之手改成了一个扎辫子,抹红嘴唇的妖艳女郎,足以见得此人是多么的恶趣味。
宋东低着头慢慢地笑了,这是他半年多来头一回发自心底的喜悦。也不为什么,就是单纯的被这幅画逗笑了。
乐天的同桌撇撇嘴,不屑地嘲了句“土包子”,然后问两手空空的乐天:“哎,那你看什么啊?”
乐天劈手将他的书夺过来放到两人中间,霸道地说:“这不还有你么。”
“哎?”同桌当即瞪大了眼睛,“我要做笔记呢!”
“哟哟哟,就你还做笔记?”乐天调侃道,“等会不睡着就惊天动地了。行了,别哔哔,小爷不白看你的书,放学请你喝nai茶行吧?”
同桌目的达成,满意地道:“我的书你随便看,随便看,你先看着啊,我眯一会。”
放学铃响,众人火急火燎地收拾书包,回家的回家,约球的约球,宋东怀里捧着那本教材,回头张望乐天的身影,却发现人早就没影了。一个白净斯文的男生走过他身边,冲他友好地点点头:“你好。”
宋东也点点头,努力纠正自己的发音,干巴巴地道:“你好。”
男生笑了笑,摆摆手,离开了。
宋东将书珍惜地放进书包里,收拾好文具,走出学校。
这是他在江城一中上学的第一天,和他想象中相差无几,光鲜亮丽的同学们,艰涩难懂的普通话,理所当然地略过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