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文武百官都齐了,他才能进殿面圣。
程晚桥先进了殿,和其他几位皇子坐在一块,此时殿中已经十分热闹。
三皇子程晋良就坐在程晚桥旁边,他十分热络地搭起了话,“皇弟,两年不见,你如今可是威名远扬的大将军,我等望尘莫及啊。”
程晚桥谦虚了一句,“皇兄过奖了。”
程晋良发出了感叹,“说实话,我倒是羡慕你了,你比我还年幼,可论文韬武略,我是没一样比得过你。”
“天生我材必有用,皇兄不必妄自菲薄。”
“我说的可是实话,我们这几个皇子之中,无人能及得上你。”
坐在最前面的太子程坤凌闻言,放在袖下的手捏起了拳头,程晋良刚刚那番话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说他这个太子比不上程晚桥。
他回过头来,“三皇弟谦虚了,你要是愿意上战场,说不准也能名扬天下。”
程晋良笑了笑,“皇兄这是笑话我了,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么?”
程坤凌冷着脸,“自己不去争取,何必又羡慕别人。”
程晋良笑得谄媚,“皇兄说的是,皇兄说的是。”
程晚桥听他们二人斗嘴,全程不插嘴,太子和三皇子向来不合,这早已经不是新鲜事,皇子之间诸多明争暗斗,他从不参与。
“请神君入殿!”老太监站在殿前高声喊。
太和殿中的人都纷纷望向了殿门口,遇辰一身华贵的紫衣,头上一顶金冠,缓缓朝着殿中走来,众人都目瞪口呆,在心中赞叹,世上竟然还有长得这般美的人。
遇辰路过程晚桥的矮几时,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程晚桥淡淡回了一个笑。
“草民遇辰,拜见陛下。”遇辰抬起宽袖,拱了拱手。
龙座上的程绀抬了抬手,“神君不必多礼。”
“谢陛下。”
程绀含着笑打量着遇辰,“神君果然器宇不凡,你一进来,朕这太和殿便仙气缭绕。”
遇辰道:“陛下谬赞了,我族不过遗留一丝神族血脉,说到底还是凡体rou胎。”
程绀道:“无论如何,神君都是神族后裔,我大祁疆土上有神族,是大幸之事,日后朕定不会薄待。”
遇辰道:“多谢陛下。”
程绀又道:“神君难得来京城一趟,不如多住些时日,你看如何?”
遇辰道:“京城繁华热闹,人杰地灵,陛下不说,我也是想多住些时日的。”
程绀朗笑几声,“好,再有几个月便是我朝祭龙大典,届时还望神君与朕一同祭祀,以保我大祁万世长兴!”
“能与陛下同祭神龙,乃我辈之幸。”
程晚桥听了此言,心里莫名欢喜,祭龙大典在十一月,如今才七月,也就是说,遇辰至少要在京城住四个月。
遇辰入了座,他的位子刚好在他对面,相隔了中间一条一丈多宽的走道,宫宴开始后,殿中响起了乐声,殿外一批舞女鱼贯而入,在殿前挥着鲜艳的水袖款款起舞,刚好阻断了两边的视线。
待一曲尽,舞女们纷纷退了下去,中间没了阻碍,程晚桥抬头看过去,发现遇辰已然在看着他,那人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那一笑如若春风,程晚桥的心漏跳一拍,复又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他酒量不好,不敢多喝,也只有敬酒时才喝一点。
声旁的三皇子程晋良倾着身子,凑到程晚桥耳边,“皇弟,你说这神君生得一张花容月貌,若是名女子,那该多好,可惜,是个男儿身。”
程晚桥脸上不悦,“皇兄,神君乃是父皇的贵客,不可无礼。”
程晋良道:“不过是你我兄弟二人私下谈论,不必那么较真。”
就算是私底下,程晚桥也受不住他这样说遇辰,他板着脸,“这种话,无论何时都不该说。”
程晋良一副顺从的模样,笑了笑,“是是是,听你的便是。”
殿前又上来了一批舞女,蒙着面穿的十分凉快,扭着腰跳着一支妖娆的舞。
程晋良这人就闲不住嘴,这会儿议论完遇辰,又说起了程晚桥,“皇弟,说来你也二十有一了,王公贵族家的子弟都该成亲了,你此次回京,也该考虑了吧。”
程晚桥神色一顿,他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确实没能顾及成家之事,他下意识往对面看过去,走道上跳舞的女子让出了一条缝,刚好能看到对面的遇辰,他道:“婚嫁之事,当听从父母之命。”
“父皇日理万机,恐怕还没替你想这事,不如我改日在他面前提一提?”
程晚桥回绝地干脆,“不必。”
宫宴结束之后,程晚桥先出了殿,在殿门口等着,见遇辰出来,他迎上来,“我护送你回宜襄府。”
遇辰淡淡一笑,“有劳殿下了。”
☆、昨夜遇星辰六
此时已是亥时, 墨空中明月高挂,宫中处处挂着灯笼,前来参加宫宴的文武百官成群结队往宫门口走, 程晚桥和遇辰两人走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