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骆逸沉忍不住又想去偷窥的时候,那两人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了,一左一右坐到了他的两边。
“我跟江薪一样叫您表哥可以吗?”黎予非坐下来后问。
骆逸沉点头,加了一句:“别用‘您’这个词,叫得我发慌。”
“好啊,表哥,江薪的手膜还得等个二十分钟,我们随便聊一聊吧。”
骆逸沉这才发现表弟手上油光发亮的,涂了层手膜,可怜巴巴地悬在空中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听他们聊天。
“表哥这次是过来玩的吗?”黎予非见没人起话头,只好自己上。
“对,等江薪把这边的工作做完再带我去。”
“玩这件事我拿手啊,江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知道雁城哪些地方好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再带你们去玩。”
骆逸沉想:看看看,这就迫不及待讨好起大舅子来。
啊呸,什么大舅子,都被那个肖原带坏了。
不过这么一比较,这人的确比肖原会做人多了。
跟江薪又是一个专业的,共同话题肯定更多。
骆逸沉内心的天平不可避免地往黎予非这边倾斜。
“这太麻烦你了,下午工作室还得开吧,而且小蕴又不在。”江薪摆摆手拒绝。
“不麻烦,最近也就蜡染这一个单子,上午你做我的模特,下午我做你们的陪玩。”黎予非说着说着突然越过骆逸沉抓住江薪的手,“你刚刚差点蹭衣服上了,太不小心了吧。”
骆逸沉看到这两双近在咫尺紧握在一起的手,不可避免地又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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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掉手膜之后,江薪把周一浸染的布料一块一块从搪瓷盘里夹出来,每一块都要夹在半空中,等黎予非由远及近拍够素材后,他才能将其放到一旁干净的架子上晾好,紧接着再去夹下一块。
而骆逸沉在桌子的另一边,面前也放着一套蜡染工具,他拿着蜡刀,在棉布上画了些抽象图案,七零八落的。
他看表弟画的线条充满了美感,反观自己的,不忍直视。
为了掩饰自己画技之渣,骆逸沉真的乱糊起来,他像是在做填空题,把没被蜡覆盖的地方都填上了,最后一块布料完全硬|了。
等到江薪抽出空过来看表哥的成果时,被他的浪费行为惊呆了。
“怎么了?”骆逸沉欣赏着自己的“大作”,觉得此画真是天上有地上无。
“没什么。”江薪想起来的确有一种方法是在布上将蜡全涂满后通过刻蜡、刮蜡,或是手揉的方法制造纹路,“要不要给你一把小刀?可以刻一些纹路。”
“为什么要刻纹路?”骆逸沉不解。
“你不刻的话,这布怎么染都是白的。”江薪看着表哥懵懂的眼神,败下阵来,“或者你直接揉吧,就像这样。”
江薪上手把骆逸沉的“大作”揉成一团,然后展平丢入有染料的搪瓷盘中。
骆逸沉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干脆放弃“艺术创作”,做个安静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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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今天的拍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黎予非去停车场取车,让江薪和骆逸沉在门口等。
“会不会太麻烦你室友了?”在等车的间隙,骆逸沉对着江薪说,“刚才我说我开了车来的,他硬是让我把车停在这里就好,直接乘他的。”
“黎予非对雁城熟悉,所以他开车更方便。”江薪看表哥愁眉苦脸的,笑着说,“你就好好玩吧,我和他关系不错,也了解他的性格,他不会觉得麻烦的。”
骆逸沉又开始发愁了,这关系是不错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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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薪和骆逸沉上车后,黎予非问:“待会儿吃饭我男朋友也要来,表哥你不介意吧?”
“什么!你有男朋友了?”骆逸沉惊呼。
“如果你介意的话……”黎予非误会了,以为骆逸沉对同性恋有偏见反应才那么大,“那我叫他别来了。”
“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骆逸沉回这话时慢了半拍,黎予非已经跟夏尧说了让他自己去觅食。
“对了江薪,”黎予非又说,“夏老师说明天要去拜访一下你隔壁做竹编的徐大爷,听说他脾气不太好,所以想麻烦你引荐一下。”
“好啊。”江薪问,“你怎么还在叫他夏老师?况且你又没做过他的学生。”
“上学那会儿听你叫夏老师听习惯了,就这么叫下来了。”
“我想问夏老师又是谁?”骆逸沉突然发问。
“黎予非的男朋友。”江薪回答。
骆逸沉有点发晕,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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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予非这个资深“玩家”的带领下,骆逸沉玩得很尽兴,江薪庆幸有室友作陪,他待在雁城四年多居然都不知道这个城市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
华灯初上,黎予非还想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