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商场都知道,两家已经完全拆分不开了。江家有意把几大战略项目分给季家,被季爸爸以太见外给婉拒了。
江爸爸一想到寻常人家求娶过关的讲究,越发担心自家儿子太轴,不知道如何宠人。
江印正按着季初渺拿酒杯的手,闻言抬起头来。季初渺也一愣,没想明白江叔叔口中的“表示”是什么。
“诶诶诶,人家怎么相处是他们的事,你少Cao心。”季爸爸开明得很,觉得两个小家伙都是看着长大的,又都是儿子,没必要真搞个聘礼嫁妆的名头。反正两家产业最后都是给他们的,现在无非左手倒右手。
“不,之前那些是两家之间的诚意,这自己的诚意,也必须到位!”习惯在商场杀伐果决的江父脸一板,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看向江印,目光锐利,又看向季家夫妇,大有“犬子若敢空手套媳妇不用你们动手我先折了他的腿”的意思。
措辞端得是斯文又含蓄,但深意就格外凶残了。
“当年啊,我可给你妈妈订了个话筒的。”江爸爸还以为儿子没开窍,难得语重心长:“我亲自设计的,小到一个螺钉,你妈妈可喜欢了,后来还舍不得用。”
江夫人看不上这明着教导实则炫耀的心惊,调侃地翻了个白眼,跟着笑了。
季初渺眨眨眼,明白了江叔叔指的是什么。
他心下一乐,想着江家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作风简直一脉相承。
被点名的江印则眼底笑意一闪而过,还是没说话,只看向季初渺。
像只无辜被训的大型犬,规规矩矩蹲到主人身边,耷拉着耳朵,掩饰掉周身的威武气场,只剩乖巧,莫名惹人怜爱。
季初渺搁在膝头的手指动了动,他踟蹰了下,决定给江印解围。他着急一说出口,连说了好几个“有的”。
说完了,才注意到所有人都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不急啊,不着急。”坐在季初渺身边的江夫人难得笑得眼睛都弯了,抬手揉了揉少年脑袋上蓬松的短发:“可乖了。”
季初渺不明所以地看其他人,又去看江印。
江印一改先前的模样,挺直背脊,面向自己父亲,坐得格外有底气。
“挺好,挺好的。”季爸爸也满意了。
顶着四位长辈的目光洗礼,一顿饭吃得季初渺都要坐不住了,一吃完也不顾上多抱抱猫猫,就赶忙给江印递眼神,示意要回影视基地。
上了车,季初渺长长松了口气。
明明与江家叔叔阿姨吃过无数顿饭了,这还是第一次完全没心思去注意菜式是什么。回去一路上,他都把手搁在兜里,摸着那方正的硬皮本本。
影视基地里,马上要投入下一轮最狠比拼的选手们,偷偷搞起了最后一次“罪恶の自我放纵”。
节目组并非没收到消息,但影视基地新建的楼到底和学校的老电路不是一个级别,工作人员在确保没有安全隐患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季初渺一踏进楼梯间,就闻到了浓郁的火锅香。
他嗅了一下,寻着味儿准确找到二楼某一房门紧闭的宿舍,抬手敲门。
门内原本欢声笑语,敲门声一起,立刻鸦雀无声。
活似被抓包偷用违规电器的学生崽子们。
季初渺清清嗓子,故作威严:“开门,宿舍检查安全隐患。”
宿舍里继续鸦雀无声,只有火锅那咕嘟咕嘟的泡泡音在继续。
季初渺很确定自己刚才那一瞬间,至少听到了好几个a班同仁的笑闹声。
背着他们开小灶?
甭想!
“印哥。”季初渺提高音量,给站在一旁围观看戏的江印使了个眼色:“那啥,选管人员的电话多少来着?”
季小渺果然是个大宝贝。
江印还是第一次听到季初渺这么正经地喊他哥,心下一动,无声笑了下。他莞尔,接下话茬:“我这里有存,电话我来打吧?”
紧闭的宿舍门内,隐约传来好几道压低声音的窸窸窣窣声响。
江印手环抱在胸前,也没掏手机,等待了半分钟不到,直接开口:“你好——”
宿舍门哐当一下打开了,开门的钱前嘴角还挂着点蘸料,正在对着两人讨好地尬笑。
季初渺往房间里望了眼,看着那长桌上有菜有rou,至少十几二十种,危险地一眯眼:“好啊,长进了,学会瞒事了。”
“我们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众人心虚地笑开,拉着季初渺与江印就往房里拖:“见者有份!没真给选管打电话吧?”
负责选手管理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开小灶,肯定又会唠叨他们不忌口。
“没呢。”季初渺闲散地应了声:“当你们印哥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
吃独食被抓现场、自知理亏的众人:什么时候阿渺这对家,开始跟江印称兄道弟,还帮着说话了?
冰岛行见证一切的钱前等人:哇哦,那啥唱那啥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