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他们大概是觉得阮宵像是个斯文书生,怕事,容易得手。可这三人算是一脚踢上铁板了。阮宵是打跆拳道长大的,还练过拳击,就算眼下是他最脆弱的时刻,撂倒三个混混也不是什么难事。
阮宵冷冷地盯着他们,琢磨着怎么让他们倒下得比较难看。
就在三个大块头把窄巷口堵住,将血色残阳挡在身后时,阮宵眸光一暗,手握成拳,却在千钧一发之时动作一滞。
棍棒迅疾,顷刻间倒下一片,哀嚎声声。
“借我球棍的小朋友去报警了,你们还要不要在这里等警察来?”
三人仓皇逃离后,齐煊扔下手中的棒球棍,回头望向阮宵。恍然间,阮宵想,原来一个人的出现真的会让你所见到的景色不同。
他回首的一瞬间,流云千里,青阳万丈。
作者有话说:
河蟹见12.2 wb粉丝可见。没有删。
第六章
阮宵不喜欢示弱,不喜欢向人低头,更厌恶被当作是弱者被保护。
可这一回却感觉……还不赖。
齐煊惯常总是嘴角上扬,这回却一反常态的严肃。既是忧心阮宵,又是为上回的一巴掌不快,别扭地关心道:“你没事吧?”
阮宵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齐煊显然不怎么想回答,也不看着阮宵,答得敷衍:“嗯,我以为你会虚脱才跟上来看一眼……”
阮宵又问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虚脱?”
齐煊一愣,仿佛被戳破心事一般不自然,还有些不耐烦起来:“……你自己不数数你在图书馆待了多少天了?开馆来闭馆走,一天到晚只吃面包。”说完,竟然十分孩子气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在他们二人的关系中,齐煊一直是处于上风,主动试探,滴水不漏,而阮宵一直是被动的。这一次却打破了这种既定的规则,齐煊变得被动,显出了少有的慌张,但恰恰是这个不够完美让阮宵相信,或许之前的种种……是因为齐煊喜欢自己。
大抵是被这种无法抵抗的吸引力冲昏了头脑,换一个时间地点,阮宵都不至于这么不理智地说出这一句带有邀请色彩的话来。多年后阮宵常常想,人们常说爱情会让人智商变低,一厢情愿的爱情更是。
当两人拥吻倒在了酒店松软的大床上的时候,阮宵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推开了齐煊,问道:“你上次……为什么那么熟练?”
齐煊一愕,看着满面赤红的阮宵,终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在清溪的那个夜晚。齐煊乐不可支,抱着阮宵在大床上滚了一圈。
齐煊的眼中像是洒满了一整个夜空的星光,笑着说:“洛曦川是不是没告诉你,我在民乐团是吹唢呐的?”
阮宵皱眉,不太满意地扁了扁嘴:“这两个不是一码事!”
齐煊只是笑,然后说:“你的秘密我守着。”
阮宵还是不太满意:“这算什么啊……我家人也知道。”
齐煊俯身拥住了他:“我也会像今天这样护着你的。”
阮宵皱了皱鼻子:“不用。”
但却明显十分受用地抱住了齐煊的腰。
……
手机闹钟响起,阮宵从睡梦中醒来,顺手把闹钟关了。
下一步,就是把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齐煊掀开。昨晚看他喝了酒,又死皮赖脸的非要住在自己家,干脆就打发他去睡沙发,没想到一醒来发现他竟然睡在自己身边。
齐煊打了一个哈欠:“昨天晚上我去厕所,听到你喊我的名字……所以这样不能怪我。”
阮宵正背对着他换下睡衣,身形明显顿了一下。
齐煊侧躺在床上,打量着阮宵:“你看着好像瘦了。”
“不要你管。”
“你梦到我了?”
阮宵没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和齐煊在一起总是会想起过去的事,连在梦里也不例外。
“真巧,”齐煊从身后搂住他,“我也梦到你了,好像是我们刚上大学那会儿你的模样。那时候你特别可爱。别人都说你脸冷,不好亲近。可我偏偏觉得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特别有趣。真是怀念。”
阮宵踌躇片刻,拂开了齐煊的胳膊:“你那时候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挺有意思的玩伴。没什么好怀念的。”
齐煊苦笑:“哎,我没有那么过分吧。”
阮宵没有应他,洗漱后去厨房蒸了一笼nai黄包,温了两杯牛nai。水声咕噜咕噜,水蒸气朦朦胧胧,阮宵有些恍惚。
饭桌上,齐煊用筷子戳了戳包子,然后朝阮宵咧嘴笑。阮宵不动声色,没搭理他,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他们上学那会儿齐煊喜欢在人前扮成阳光讨喜、做事妥当的大人,现在两人都奔三了,齐煊却总是在他面前显出十分孩子气的一面。
阮宵不理他齐煊也不恼,夹起包子咬了一口,又端起牛nai喝了一口,说道:“你温的牛nai真好喝。”
“……替nai牛谢谢你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