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掌门应当是死了,他便走了。”
“白龙派掌门?”赵雪寒又挑起一只眉毛,“怎么回事,详细说给我听听。”
严珂只想快些把赵雪寒打发走,便将地窖中的事尽数告诉了他,谁料赵雪寒听后,竟立桩似的站在了原地,沉默着陷入深思。
严珂见他不动,也不打算继续搭理了,走到剑架前,准备化剑休息,却被赵雪寒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不觉得奇怪吗?”赵雪寒仰头看他,虽仍是一脸笑,但眼神中却有无法隐藏的担忧。
若是别人,不一定能看出。但严珂与赵雪寒相伴日子许久,即使相看生厌,但多少也是比常人要互相了解的。
他没有说话,示意赵雪寒说下去。
“白龙派的人想要你这把剑,也想害杜苏木。即使是你这石头脑子,也是明白的吧?”赵雪寒道。
严珂皱眉。在沂城庙中的两次经历已很明显。他本以为是门派之间力量的争斗,想要自己这把剑,也不过是对力量的渴求。但若是白龙派掌门早已去世的话……
严珂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那张长得与赵雪寒有几分相似的脸。
赵雪寒凑到严珂身边,压下他的脖颈,紧紧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我怀疑其中有Yin谋。若杜苏木去查探,对他太危险了。不如我们两个先一起去白龙派……”
“……小寒?”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赵雪寒迅速将环住严珂脖子的手拿了下来,背在身后,对着门口嘻嘻一笑。
“你回来了啊。”他说。
杜苏木站在房门处。屋中的灯火已经熄灭,身后微明的天色令他的面部在Yin影之中,严珂看不清他的表情。久之,才听得他一句话。
“看来打扰你们二人相处了,”杜苏木道,“我去外面再待一会。”
“不必了。”赵雪寒道,冲着严珂挤挤眼睛,“我刚才在跟严珂商量,想过两天一起去别的地方玩玩,散散心什么的。”
“这家伙从沂城回来之后就一直闷声闷气的不爱说话,我带他出门透透气。”
他伸出拳头,亲昵地垂了垂严珂的胸膛:“你说是吧?”
严珂努力地想分辨杜苏木的神色。他隐约感到氛围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还未等他开口,杜苏木发声了。
“出去逛逛也好。”他说,“严珂,既然如此,小寒便交给你了,不要让他闯祸。”
说罢,他走进房间,点亮油灯,在桌边坐下。
“好嘞。”赵雪寒应道,将严珂往屋外推,“我与严珂先去规划下行程。”
“规划好了,先知会我一声。”杜苏木道,声音平静似水。
赵雪寒一边应着,一边将严珂推出房间。严珂回首,只见杜苏木也抬眼望着自己。
他垂着眉,怔怔地看着严珂,似有些伤感的模样,烛火灯光在他眼中闪烁。
严珂心中一紧,房门却在他踏出门槛的瞬间突然合上,将他隔开了。
赵雪寒快走两步,然后背过手,转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严珂。
“你真喜欢他?”他问。
“喜欢。”严珂望着房门口的水缸,思绪仍在屋中人身上,坦率道。
“哪种喜欢?”赵雪寒又问。
严珂沉默。赵雪寒轻轻笑了笑。
“如果方才在房中,我是真正的杜苏木。”他说,“你会亲我吗?”
严珂垂下眼。
“他不让我亲他。”他道。
赵雪寒眨眨眼,似乎也没料到严珂会如此回答。他安慰地拍了拍严珂的背,道:“再相处一段时间,估计他就习惯了。”
严珂却没有听进赵雪寒的话。他刚刚一垂眼,目光落到了水缸的倒影上。借着晨光,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脸。
与在他梦中抱住杜苏木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严珂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望着杜苏木房间的窗棂。窗边散出淡淡辉光,却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是因为看出我对他的欲情,才拒绝我的么。严珂心乱如麻,无措地想着。
我在他身边,难道终究会是危险。
“你怎么了?”赵雪寒问。
严珂摇摇头,将思绪暂且放置。“他不会知道我们此行是去白龙派罢。”严珂道。
“自然不会。”赵雪寒答,“他若知道,不会让我们去的。”
“那便好。”严珂道。
他要在所有对杜苏木有危害的事情来临前,将它们一剑斩断。
白龙派的位置并不难寻。赵雪寒做惯了潜入一类的事情,此次更是驾轻就熟。他让严珂先化成剑,然后放到自己身上带的锦囊中。隐去身形,跳上屋檐便潜入到门派之中。
白龙派之中人影寥寥,显得比净明派冷清许多。赵雪寒偷偷跟着巡更弟子的身后,企图获得些消息。
那两个巡更弟子哈欠连连,只是扯一些闲话。偶尔说些沂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