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放回了架上。
严珂感到自己被放回去时,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若是真和杜苏木一起睡,他虽然对杜苏木的感情自认很坦荡,只想保护他而已,然而却不能保证自己的本能会怎样做。
看到杜苏木对自己的些许依恋,他的心有些得意,又有点暖暖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赵雪寒依然在关禁闭,杜苏木又将严珂带到了讲坛。在他监督弟子讲经布道时,严珂便在一旁观看。他不看萧方他们是怎么对着城中百姓宣扬自己门派,而是专注地看着杜苏木的背影,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突然间,严珂感到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他低头看去,却见到赵雪寒站在讲坛下的Yin影中,对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跟我来一趟,”赵雪寒小声说,“带你去看点你没看过的。”
严珂哼了一声,将衣袖从他手中抽走,并不打算理会赵雪寒。赵雪寒却似乎打定了注意带严珂走,他突然蹿上讲坛,伸手就将严珂夹在腋下,像一股风一般,嗖地从人群中窜走了,竟没有一人注意。
待他将严珂按到一处房顶上时,严珂才有机会踹了他一脚。
“你不是被禁足了吗?”他头被赵雪寒用力压着,转都转不过来,只能斜眼瞪着他。
“开玩笑。”赵雪寒笑道,“杜苏木那老头什么时候真关得住我?”
严珂却懒得想杜苏木关不关得住这倒霉玩意。他挣扎着想摆脱赵雪寒的控制,却被赵雪寒紧紧压在房顶上。
“别闹了。”赵雪寒在严珂耳边低声说,向地面方向甩了甩头,“你看那是什么?”
第117章 插曲
严珂循着赵雪寒的指示看去,见地面上一群人,白衣白褂,带着白头巾,抬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吹吹打打,沿着街道向城外走去。
严珂微微皱眉。“死人了?”他说,“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赵雪寒似笑非笑:“你知道死的是谁吗?”
严珂感到面前这人实在是无理取闹。这一派阵仗,棺材里无疑装的是个沂城的本地富豪。这种人严珂不认识,也绝对和他没关系。
赵雪寒似乎看穿了严珂的想法。他抬了抬眉毛,伸手向那送葬队伍一挥,那棺材就像被人掀了一把一样,瞬间翻滚着撞倒了街边的墙上。那钉好的棺材盖也被撞飞,尸体从棺材中甩了出来,噗地一声仰面落到了街上。
严珂本不想理会,却不由得被这尸体的样子吸引了注意。那死人身体浮肿,皮肤发青,整张脸上起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水泡,几乎把五官都挤没了,让人认不出他的长相。
严珂觉得有些恶心。他看向赵雪寒:“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赵雪寒眯眼看着严珂:“这人你不认得?”
这人我怎么可能认得。严珂想,却又朝那尸体望去。只见送葬的人慌乱异常,想把尸体抬进棺材,却又似乎是怕这尸体上的什么东西一样,没有一人敢用手摸。几个人手中拿着布,将那尸体裹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
就在那布要盖住尸体的脸那一刻,严珂突然注意到,这尸体的嘴角,有一颗大大的黑痣。竟和他前两日在ji|院见到的中年男子黑痣的位置一模一样。
“是那个男的。”严珂脱口而出。那天看到他时还好好的,不过一两天,居然就死了。
“没错。”赵雪寒笑道,“这还未过三天,就准备下葬,未免也太快了些。”
他看着严珂。那孩子模样的人看着尸体,虽然惊讶,但也并没有显出多少疑惑。赵雪寒不禁有些好奇,便问:“你不想猜猜他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严珂望着送葬人将尸身放入棺材,合好盖子,淡淡道,“生活不检点,花|柳隐疾突然爆发,来不及医治罢了。得这种病,家人肯定觉得丢脸,只得草草下葬。”
赵雪寒听到严珂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愣,然后咂咂嘴。“想不到你乱七八糟还知道得挺多,”他说,“都是谁告诉你的?”
严珂没说话。还能是谁?他想。杜苏木在药材铺长大,什么病痛都懂一点,和严珂在一起时,又喜欢天南海北地唠叨。严珂也自然知道了一些知识。
他看着那送葬队伍远去,心中渐渐有了些忧虑。那花|柳病极易传播,既然这中年人得了病,ji|院的那位小官必然不能幸免。
他本是不在意那人的究竟会怎样,但一想到那张像极了杜苏木的脸最终会长满水泡,丑陋不堪,他心里还是不痛快起来。
赵雪寒见送葬的人走远,便将严珂又夹起,将他带回讲坛。留下一句“不许和别人说”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珂至此仍搞不明白他将自己带走,去看一具病亡的尸体是闹哪一出。他站在讲坛边,发现自己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大家专心忙碌,甚至没有人察觉严珂消失了一会。
只有杜苏木意识到严珂离开了。严珂看他从讲坛一侧走过来,来到自己身边,蹲下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刚才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