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家族挺大,出过几个修士。
这里竟也跟古代差不多,十六七岁就要成家,那他这个二十四岁的单身狗在这里岂不是成老光棍了?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忍不住打起了冷颤,十分庆幸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过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可羽凉脸上却没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来,而不远处的羽大婶似乎也很为难。
等羽凉将牛车卸好之后羽大婶立刻把他叫过去,“小凉,这是林村林大婶,她想给你说门亲事,你看?”
羽凉不咸不淡地撇了林大婶一眼,“林大婶,我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想法,您请回吧。”
林大婶一听就不乐意了,“哎?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再说你都十六了,还不成亲,打算等到二十岁吗?”
羽凉微微蹙眉,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厌恶,“我几时成亲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你离开。”
林大婶拧着帕子瞪着眼,似乎没想到会被这种态度对待,一时也怒火中烧,“我好心来给你保媒,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就你家这种条件,你以为自己很好找吗?”
羽凉完全失去了应付的耐心,沉着脸就往牛棚走去继续倒腾自家的老牛。
羽大婶见状也十分无奈,跟林大婶陪了几句不是,好说歹说也没让她消气,临走之前还剐了羽凉一眼,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恶毒的话。
秦逍见他走回来,两个人沉默着整理草料,可这么点事一会儿就做完了,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秦逍随意地问了一句,“小凉啊,你们这成亲这么早的啊。”
羽凉知道他没有恶意,轻声解释道,“早的十三四岁,晚的十五六岁吧,几个跟我一起长大的现在已经有孩子了。”
……好可怕的世界!十三四岁才刚小学毕业吧?
晚上的饭桌上依然只有那几盘菜,吃了半个月秦逍的嘴里已经淡出鸟了,作为家主的林大伯半个月来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不过也只是能下地走几步罢了,大多数时候还是得卧床休息,而卖灵竹赚来的钱也大多拿去买药了。
咽下十分坚硬的大饼,秦逍怀疑自己的食道会不会被磨出老茧来,他喝了一口汤,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晚饭过后秦逍早早的回了房,说起来他也有些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竟然在这个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更加没有网络的地方生活了半个月还没有抓狂,别说是娱乐,就是解决个人卫生问题都有些困难,这里没有浴室,羽大婶字里行间那种让他和羽凉保持距离的态度让他也不好在他们家院子里光着膀子洗澡,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只得每天在神树林的小溪里洗完澡再回来,不过也因此有了一些收获。
神树林的溪水和普通的水有很大的区别,每次洗完之后他总能感觉自己经脉中气息运转更加顺畅了一些。
盘腿坐在床板上,透过破旧的窗户能看到天边高挂的圆月,秦逍在领口里摸索片刻拉出一条细细的链子,中间穿着一颗纯黑的珠子,手指摩挲着珠子,他一时出了神。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秦逍也不喜欢烛火带来的斑驳昏暗的光线,窗外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打断了秦逍的思绪。
羽大婶有些迟疑的声音传来,“……要不还是去见见吧?”
“娘,她说的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那就是不学无术的烂泥,长得肥头大耳的看着就让人反胃,你确定要我跟这种人成亲?”
“可……你也不小了,晚上我跟你爹商量过,他也说可以看看,毕竟咱们家这种情况,想要多好是高攀不上的。”
微风带来了羽凉的一声冷哼,秦逍听到他的语气比刚才更差了一些,“我们家怎么了?不就是没有修士吗?没有修士就活不了了?爹爹受伤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可以去割辆车草料卖钱,我们也没有饿死啊。”
过了片刻,羽大婶有些失落的声音传来,“这是实在没办法了,不然我和你爹也不会同意让你出去抛头露面,你爹很快就会好起来,你也大了总得成亲的,再熬下去怕是连这样的都找不到了。”
羽凉的话中带着几分气恼,“娘!我有手有脚可以养活我自己和你们,为什么非得要嫁人?”
“胡闹,”羽大婶也急了,“你是哥儿,不嫁人难道要一辈子守着我们吗?找个可靠的郎君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我可以嫁人,但必须是我喜欢的人,要我嫁给那种令人反胃的郎君不如杀了我算了!”
没多久两人不欢而散,秦逍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想必是羽大婶回屋了。
他们的对话在秦逍脑海里停留了片刻却依然没有理清楚,为什么每个字都听懂了,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羽凉成亲不是娶而是嫁?还有郎君和哥儿不是区分成没成年而是有其他意义?
第二天一早,等羽凉打开木屋的门准备下树的时候就看到秦逍正站在树底下笑眯眯地看着他。
“早啊,小凉。”秦逍好心情地朝树杈上的少年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