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不掉,不说那些网友会不会把事情联系到他身上,单单他那些黑粉就能把整个故事揣摩揉捏再重新编造八百来回。
不过,许野不在乎。
他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些,名声,名誉,好的,坏的。
“无所谓。”许野看向窗外,“你呢,没找她谈谈?”
白山眯着眼睛看着许野,他从没见过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能冷静的像他这样。
这个世上有谁会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白山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活得很自我,但是跟许野一比,简直不够看。
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盖子带出一抹蓝光,点燃了叼着的那根香烟。
“有什么好谈的,”白山把车窗开除一条缝,吐了口烟,“随她去吧,破罐子破摔也好,最起码能让老头解脱,以后不用每个月再看一回这个人的脸色了。这么多年了,每次看到她我心情都不好,更别说老头了。”
许野能理解他说的这些,但还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决定的,“所以呢,还要继续纵容下去吗?”
白山夹着烟,看着许野,许久没说话。
……纵容。
从来没人如此直白的告诉过他和钟泉,他们的这种做法是纵容,现在听许野说出来,白山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还要纵容下去吗?
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结束这一切,现在还要继续忍受,继续沉默吗?
白山看着许野,笑了下,狠狠的吸了两口烟,然后丢掉烟头。
许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需要我帮忙吗?”
白山摇头笑了下,仿佛在说“你个小孩能帮什么忙大人的事你少掺和人不大想管的闲事还不少”。
许野提了提眉梢,不怎么耐烦,“用不用?”
白山笑着说:“不了,把你牵扯进来不合适,我自己可以处理。”
…
隔天,白山召集了记者在自己的写字楼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会。
他把数年前钟泉的医疗记录和这些年钟泉给吴玲女士的所有转账记录,以及多年来自己的学杂记录一并曝光在记者的摄像头下,当年一切的来龙去脉,白席的一切所作所为,吴玲如何在白席去世后虐待年幼的儿子,钟泉又是在何等境地之下跟吴玲商讨来的抚养权。
一切的一切都叙述的一清二楚。
最后——
白山对着镜头说:“没错,我是同性恋,也许是天生的吧,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喜欢的是男是女都无法否决我在社会上的地位,你们也无权插手我的人生。”
记者:“那么请问白山先生,钟老先生这么多年没收过徒弟,古久的出现是真的用实力征服了老先生,还是通过了别的手段?”
白山瞬间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另一个记者也插话了:“我们都很好奇古久是否真的有被钟老先生一眼就看中的实力,之前听说白山先生对这位小师弟格外照顾,在法国的时候还曾带他去过私人酒会,还为了他打过人,这些是真的吗?”
白山眉头拧的死紧,可那些记者就跟看不见似的,一句接着一句的问,然而问题却不再围绕着陈年旧事,而是全都盯上了古久,句句都在戳古久的脊梁骨,潜意识里都在问他是不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才当上钟泉的小徒弟。
白山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只说了一句“不是”就结束了记者会。
办公室里,白山来回踱步。
他在法国带许野去别墅还打了人的事只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那些人当中他不能保证每个人的嘴都是那么严,但现在要找出是谁把这话传出去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白山越想越气,“去买水军,这事儿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给我往下压。”
白山的秘书这会儿还算清醒,“老板你冷静点,这事儿压不住,真的有人想用这个做文章的话,找人压热评更会有人说我们心虚。”
白山一脚踹在办公桌上,“那他妈怎么办,放着不管了?我是真没想到这帮记者这么缺德,这关古久什么事,怎么什么都能往他身上扯,他一个小孩,这些人还有没有人性!”
记者哪里会管这件事跟古久有没有关系,现在但凡有关古久的新闻出来都是最火最热闹的,他们有这么好的条件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大新闻,越是私底下没人知道的事爆出来才更吸引人。
秘书只是觉得这事儿不能压,但让她想办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平常遇到什么事都是老板自己的事,老板不太着调,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可这次却连累了别人,要真的只是外人也就好说了,可偏偏是古久。
白山是真把古久当弟弟,虽然第一次当哥,当的有点失败,但只有跟在白山身边多年的秘书知道他多在乎这个弟弟,网上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一回,小则自己上号撕逼,大则买过好几次营销号水军热评。
这个便宜哥为了那个不把他当哥的小弟也是Cao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