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敢不敢出来一见?”
他虽然这么喊,早做好要跑的准备。每个杀手都明白留得青山在的道理,他就想见上一面,记住模样,回去再找组织来对付他。
乌老大喊了几遍,三号房中无人应答。
楼下也无人敢上去。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似乎形成某种僵持之势。不再有人对谈言欢,空气中只有细微的酒水入杯的声响。
这声响来自连城璧。连城璧自然不会倒贴过去问要不要帮忙,他等着乌老大乖乖过来求他:“陕北的兄弟,孟特使不在,这就属你武功最高,你帮兄弟上去看看可成?”
“兄弟我有什么好处?”
木耳超级羡慕连城璧能这么直接问出这句话。要换作他那个该死的人设系统,非要来句做好事不留名白干一场不可。
乌老大开价诱人,递过一支信号弹:“日后但凡兄弟所往,咱们的人舍命相助。”
连城璧才不信他的什么舍命。要真舍命,现在你怎么不敢舍命上去看。但他目的已经达到。无垢山庄要控制一个组织,总是先一步步取得组织底层人的信任,后来一路慢慢接触到高层,顺利把他们拿下。连城璧便收了他的信号弹,甩袖将袖中剑备好,起身往二楼去。
木耳跟在他身后。
连城璧笑道:“你怕我对付不了?”
木耳就是担心他,又不肯明说,于是找借口:“他们两人,我们两人,才公平。”
连城璧只随他。连城璧自个儿估计,若房中之人果真能够一剑一点断人经脉,那人的武功与自己应在伯仲之间。他甚至差不多猜出那人的身份。能够混在杀手组织当中,又以此法杀人的,怕是中原一点红不错了。
中原一点红,天底下开价最高、任务最准的杀手,他每出一剑,须得付给他一斗金的价格。这不算贵,因为他杀人只用一剑。
曾有人要他去杀淮阳的县令,他出了三剑,结果雇佣他的人出不起钱,还以为要以命抵债。后来才发现,原来有三个人都要杀淮阳县令,他便出了三剑,赚了三家的钱。
可连城璧想不明白。中原一点红平白无故的,怎会对店小二出手。出手也就罢了,怎么还大费周章地把他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实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中原一点红住的天字三号房就在二楼拐角。借着灯光,连城璧远远地就看见门上破的糊门纸,那是被剑戳破的一个小洞。
连城璧猛地收住脚步,木耳冷不防撞他背上。
连城璧转过身来摸摸木耳的额头:“有没有撞痛?”
当着大庭广众的这么摸他可真不给面子,木掌门不高兴,抚琴一声音波破发,直把天字三号房的房门击开。
在场的人见木掌门露这一手都纷纷较好,伸长脖子想看看房里是何方神圣。
连城璧只苦笑。似木耳这般,本来不要打架的事情都变成要打架了。他赶紧将袖中剑显露出来。因为一点红的剑招极快,不早做准备恐连城璧也没法确保能完全招架。
所有人警惕良久,愣是不见房中有什么动静。
乌老大自己不敢上,只会说:“陕北的兄弟,你请。”
连城璧走在木耳前面,提着真气进房里去。房间不大,亦没有柜子等可藏身之处,一眼就望得分明。
里面没有一点红,只有个被捆在地上蒙着眼睛堵着嘴巴的男人。那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死了没有。
木耳蹲下来要拿出那人的口塞。连城璧赶忙把他拦住。江湖凶险,有些人装死装可怜就是为了偷袭。殊不知波斯拜火教的创始人霍山,就是这付德行。
连城璧也利用一番杀手组织。他喊道:“里边没人,你们进来吧。”
乌老大他们一拥而入,看到地上躺着的男子,自然会去查探。他们就着灯光看那人的脸,惊呼:“这,这不就是楚留香?”
杀手对他们要杀的人自然是认得的,纷纷过来看,真的是楚留香。为防是否易容,乌老大还扯了扯楚留香的脸,这确实是真脸,干净俊朗的香帅的脸。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乌老大哈哈大笑,“兄弟们咱们一人一刀,赏金大家分!”
木耳的手摸到琴上,他是要来找香帅的,自不能给他们杀了香帅。连城璧却按住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连城璧故意叹口气:“这可难办了。”
乌老大只顾着笑,不知道难办什么。
连城璧为难地说:“兄弟本是杀楚留香邀赏的,可杀了楚留香,乌兄找谁去顶罪呢?”
乌老大被一语点醒。眼下杀楚留香易如反掌,找人顶罪难如登天。杀楚留香不过分得些薄酬,完不成上封交待的任务搞不好要给除名追杀,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他当即摆出恶脸色:“杀不得!此人是谋害太师公子的罪魁祸首,该交到太师府上去。”
这一干杀手可不愿这般做。他们又不受杀手组织的管束,交出凶手对他们一点意义都没有。
乌老大和底下人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