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网上看过的一段话,大意是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
曾经,他觉得这样形容两个人的缘分,刻意得有些可笑。如今,却情愿那是真的存在。
蒲栎觉得慕池很特别,给人难以形容的感觉,既成熟又青春,既老道又一尘不染,是他从未见过的充斥矛盾的气场。某一个瞬间,他也隐隐期望自己能有那样的气场。
仿佛自己成了那样,就能摆脱当下的困境,过得稍稍轻松一些。
主持人灵动活泼,爱挑一些逗人发笑又不致于尴尬的问题来问,现场的氛围轻松美好。
直到这时,蒲栎才觉得这一次出行稍微有了点意思。
之后的一场意外,更是让他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又加了一分。
主创下台的时候,不知怎么女主演的服装出现了问题,就在他的面前,那个在影片里雷厉风行的心理医生猛然蜷起身子蹲在地上显得特别无助。
和几年前搀扶老慕总一样,蒲栎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为那名新晋花旦披上了自己的外衣。起身的刹那,慕池便来到了他的身旁。
十几分钟前,他还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人群中遥遥一瞥就是十足的幸运,没想到他们还能更近一点。
男人的声音温柔而充满怜爱,蒲栎特别喜欢。他问女孩:“怎么样,你还好吗?”
那富有混响音效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萦绕,简直要将蒲栎的心捆绑窒息。
蒲栎从来都是喜欢男人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然而,长到23岁,这还是他一个人的秘密,连相依为命的妈妈蒲娅南都没有告诉过。
过去的这三个月里,他无数次地想起那一晚。男人的神情已然变得有些模糊,但那种初遇时的感觉却还那么的真实深刻。
心慌、慌得要命。
蒲栎盯着面前餐桌上的那一瓶香水百合,动了动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来:“慕池?”
第4章
门锁转动,蒲栎抽了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水珠。他刚才看到靠近门口的卫生间有准备好的一次性用品,便洗漱了一番。
是的,他已经猜到此刻是在谁家,也明白马上要面对怎样一场汹涌的心chao激荡。
慕池开门,随手脱下身上的西服,然后换上拖鞋。
蒲栎站在两步之外,弱弱地,细不可闻地深吸口气,然后开口:“慕总……”
慕池抬头,回给蒲栎一个微笑,眼睛微微张大了一些,得到岁月的眷顾,这个男人35岁的脸庞看上去比同龄人青春白皙许多。
“你知道我?”慕池保持微笑放下手提电脑,去了距离玄关处不远的衣帽间。
蒲栎跟在他的身后,依然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淡淡地“嗯”了一声。
慕池当着蒲栎的面,把西装外套挂上衣架,转而扯松了领带也取了下来。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攀上衣领处,拇指稍一用力就扭开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原本半露着的喉结一下子完全暴露,对面的蒲栎傻傻地站着,不自觉干咽了一下。
蒲栎最迷恋男人的喉结,那是最能吸引他的地方。小小的一块突|起,随着细微的情绪变化而上下游移,是男性之所以称为男性的明显标记。
慕池的手指又向下一些,紧接着扭开了第二粒扣。
“怎么?”慕池侧头,眼里含着笑意,一抬手扶住门框,身子微微前倾,让站在门口的蒲栎立刻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压迫感。
那不是令人压抑的“压迫”,而是来自于成熟男性才有的气息,像是一种只有他这类的人才能读懂的挑衅与……勾引。
“没,”蒲栎紧张地抿住了唇,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看慕总换衣服,似是太不礼貌,连忙道歉,“对不起。”
他转身离开,走去了餐桌旁的那个座位,耳朵里传来慕池轻微的笑声,让他心乱。
“我得先冲个澡,外面很热出了一身汗,”转眼慕池就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白色的T恤和深灰色的裤子,“那个快递你打开了吗?”
“快递,哦,”蒲栎立刻起身,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指了指说,“我看上面写的是生鲜,帮你放厨房里了。”
蒲栎不知道慕池为什么对待他就像是相识已久的熟人。他不知道这是慕池的性格使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哦,”慕池点头,笑笑,“那你随便找点什么来玩,我马上就好。”
蒲栎重新坐下,他知道自己应该问慕池要了手机然后快点离开,但心乱的感觉让他什么都说不出。
没一会儿功夫,慕池就顶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出来,他微笑着,眼睛下面有好看的卧蚕。
“你怎么样,喝那么多应该还难受吧?”慕池问蒲栎。
蒲栎两手握在一起,不自觉开始用右手拇指使劲按压左手的虎口,点点头笑。
“留下来一起吃饭,好吗?”慕池弯起嘴角往厨房的方向指了一下,“是锦绣龙虾,昨天我父亲和朋友在舟山捕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