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级第三,一个年级第四,正好是前后桌。
陆清岩下午写完英语还剩下半个多小时,就不自觉地看着前面的林佑发起了呆。
现在天已经慢慢冷了,林佑穿了件红色的毛衣,他皮肤白,穿这些暖色调的衣服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毛衣领口很宽,露出一截细细的脖颈。
陆清岩的笔在手上转了一圈,又啪嗒掉在了桌面上。
他没有心思检查自己的英语答案,而是在想——
他要不要和林佑表白?
窗外的天气逐渐萧索,树叶都快掉光了,只剩下灰褐色的树干。监考老师盯着学生盯久了也无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满教室的学生都在奋笔疾书,争取响铃前再写两个字。
环顾满场,只有教室第一排靠窗的两个位置上的学生,极其不务正业。
坐在前排,穿着红色毛衣的那个,偷偷拿着草稿纸折小青蛙跳来跳去。
而坐在后头那个,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前排那人的背影,半天都没转一下视线。
监考老师敲了敲自己手里的板子,蠢蠢欲动想把这俩学生拎过来教育一下,但再一看这两人满满当当的卷子,又只能憋住了。
离收卷只有五分钟的时候,陆清岩终于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了窗外干枯的树枝上一只胖乎乎的灰毛小鸟,正在树枝上跳来跳去。
他想自己波澜不惊地过了这么些年,终于还是没被丘比特放过,爱上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可这并没有让他为难的。
世界上没哪部法律规定了人不能爱上自己的好兄弟。
Beta和omega的婚姻,即使没有标记,也照样可以长久。
真正让他觉得无奈的,林佑也许并不喜欢他。
以他对林佑的了解,林佑甚至可能还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喜欢。
即使他是所有人眼中沉稳可靠的陆清岩,优秀出色,可以与所有alpha一争高下。
他也依旧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感情并不是数学公式,只要经过计算,就最终一定会有答案。
对于这点,陆清岩心知肚明。
但要他就这样放弃,像他哥一样默默守在林斯予身边,等着一个机会,等着林斯予开窍,他又做不到。
他是陆清岩,他从来不可能当被动的那个。
分化前兆
周五的考试结束以后,全班都像出笼的鸟,短暂地得到了解放。
刚刚考试的最后一门是政治,也没几个人对答案,吵吵嚷嚷地都在聊天,商量着待会儿要去哪儿。
林佑周围这几个,则已经动作利索地在收拾东西,只等着下课铃响起,就直奔市区。
“你们定的什么电影啊?”林佑嘴里咬着一个nai味的棒棒糖,含含糊糊地问道,嘴唇上沾了点糖渍,亮晶晶的。
白鹭头也不抬,“末日孤岛,丧尸片。”
“你们这可够带劲的,一考完就去看丧尸围城,一点也不热爱和平,”林佑说道,他又转过头看侯子成,“听说你女朋友也来是吗?”
侯子成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点羞涩,“她们学校也考完了,我就约她一起来,待会儿在电影院门口会和。”
林佑看着侯子成那样,摇了摇头,感叹道,“这都冬天了,你怎么还跟春天的猫似的,浪。”
侯子成嘿嘿笑了两下,没反驳。
陆清岩在旁边没说话,他从刚刚考完试就有点头晕,心跳也跳得有点不正常地快。
其他人都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毕竟陆清岩平时就不是话多的人。
只有林佑转过来,伸手摸了下陆清岩的额头,嘀咕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但他手下的温度,分明又是正常的。
说来也奇怪,林佑从来算不上细心的人,但陆清岩表面看上去完全没有异样,连脸色都没变,他却直觉般怀疑陆清岩不太舒服。
陆清岩把他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却不松开,握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
“刚刚教室开空调有点闷,嫌热,现在好了。”他对林佑说道,手指插.进林佑的指缝里,用力地扣住,拇指摩挲着林佑的指关节,“你待会儿想吃什么?”
林佑想了想,扭过头去跟白鹭他们商量,“你们想吃啥,烧烤,烤rou,火锅?”
他的手没从陆清岩手里抽出来。
最终火锅以四票全员通过。
陆清岩弃权。
看电影的时候,林佑他们总算见到了侯子成的女朋友,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毛绒外套和红色的格子裙,头发很长,笑起来也很甜,就是看着有点害羞。
侯子成这大傻子,自从见到女朋友以后就跟个大金毛一样绕来绕去,往外冒爱心了,颠颠地跑去给女朋友买nai茶,还给每个人都买了一份。
白鹭握着那nai茶,十分感动:“认识猴子两年了,这是第一次喝到他上供的nai茶。要不怎么说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