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手绝学尚未教与你,看来眼下是个好时机。”
弘文恩科中医学一共三场,皆在同一日,第一场为医论,根据题目写一篇文章,测试的是参与考试者的医学知识,第二场为治方,根据题目中出示的病症写下医治的方子,第三场最是有趣:解毒,由参与考试者自行挑选一种□□服下后自行解毒,听说第三场考试中最优秀者可以直接当选御医,对于皇家这种光明正大为自己谋福利的行为,萧易桀表示御医是高危行业,不建议参选。
一个时辰后,萧府走出两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他们中身形较高的公子身着绛色缎袍,脚踏白地云纹缎靴,风流倜傥,另一位公子一身青地八宝纹广袖儒袍,头束文士巾。
两人相视一笑,忽略两旁惊艳留恋的目光,径直往恩科考场走去。
日正高照,贡院外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正中有一块六尺见宽,两尺见高的青石方台,四面白石为栏,兽面衔吐,方台上摆放着六张梨木圆椅。
萧易桀今日随洛宇麟在各个考场巡视,他听说医学第三场即将开始,立刻好奇并表示要到场观看,于是不得不临时加了三个位子给他们。
台下围观者众多,不知一会有多少人参试,她漫无目的的随意巡视台下众人,视线停留在那一抹绛色上。
那不是师姐吗?
天一门有一手绝学,名唤千面术,便是利用药粉和化妆技巧让人换一张脸,眼下那月公子的妆容与师姐常用的那张面容一模一样,身形也是同师姐一般,想想师姐那爱凑热闹的性格,应该是她没错。
那隔壁的……
萧易桀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她们扮男装参加恩科就算了,居然还选了这么危险的项目,当下心急如焚,连忙目光紧锁那两人,生怕出一丝意外。
目光相遇,白安锦也认出那身着朱色官服,腰束素金带,气宇轩昂的人,可不就是她家夫君。
看她担忧的目光探来,白安锦面上笑开,一会上台的是师傅又不是自己,那傻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位黑发长须的老者。
“老夫是兖州李俞,这是小徒,一会便由小徒服毒,老夫解毒。”
主考宣布开始,老者便从桌上众多的瓷瓶中挑选了一个让身后弟子服下,那小童子面上极快的泛起黑青,老者这才打开药箱取出一早配煮好的药让他服下,不过一盏茶功夫,那小童便恢复了面色。
薛云轶弯身附在白安锦耳旁轻道:“那李家是兖州的医术世家,一向自命甚高的李老头是绝对不会想进宫的,肯定是借此机会来京城向天下医家示威来了。”
她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医术盛会,没想到各家都将方子秘而不宣,都是抱着扬名天下的心态来的,顿时失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眼看各家无不耀武扬威,白安锦秀眉紧蹙,难怪医界各家都互不相往来,原来都是这般小家子气的人。
她摇摇头,道:“敝帚自珍,难成大气。”薛云轶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
没想到这怒极的一言引来旁人不满,那人道:“阁下既然如此不满,何不干脆将你的药方公之于众,好让我们大家长长见识?”
一听有人要将药方公布出来,人群中开始起哄,起哄声越来越响,洛宇麟从主位上站起,不满道:“何事喧哗?”
一人答道:“回殿下,有人要公布独家药方!”
“哦,本宫听说解□□方乃医家之秘,行医之本,是不为外人所知的,请问是哪位先生要将方子公之于众?还请上台一见。”
白安锦一脸淡然地携薛云轶一同上台,她长身玉立在石台之上,衣袂凛然,众人还以为她才是先生。
“在下萧靖,见过各位大人,”她朝几人行礼,一派文质彬彬,“百草皆出于地,医者皆为治病,天下医者莫不是一家,先贤撰写《本草经》时将一万三千九百二十一种草药的形态、习性、性味、功用、选方一一列举清楚,毫不私藏,为何到我辈便互不透露,自成一家?”
眼见夫人气度不凡,震慑全场,萧易桀心下骄傲的同时又不免担心,眼神就更是关切。
“萧某以为,唯有各家将方子拿出一起探讨,方能使我医学更上一层,也能造福天下百姓。”
台下有人感到惭愧,也有人不服气道:“说的容易,我怎知你是不是有意偷窃我方子?”
白安锦不卑不亢道:“诸位行医多年,萧靖都得尊称一声前辈,萧某和师傅有解金环蛇的方子一副,还请各位前辈赐教。”
金环蛇牙含剧毒,常出没于丘陵和山地丛林,是医者采药时的大敌,被咬伤之后一盏茶时间立刻暴毙,哪怕及时吸出毒血也无法清除蛇毒,中毒者会在三年之内渐渐由脚部麻木至半身瘫痪。
这些是医者常识,三位主考及在场众人都明白,然而洛宇麟等人是不懂的,不过眼见众人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他们也明白这金环蛇毒必定毒性难解。
“由苏合作引,天葵子三钱,金果榄五钱,挂金灯一钱半,山慈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