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说出药名,你将药的形态、习性、性味、功用、选方一并说出,不得说错任何一处,不得有所犹豫。”薛云轶难得的严肃正经了一回。
“前辈请说。”
“七角风。”
“短梗大参,常绿灌木,jing直立,无刺,掌状复叶,性平,味甘,全年可采。治风shi骨痛,同七角风叶、三角风、蛇倒退、紫金牛、红牛膝、五加皮各等量,煨水洗患处,再用七角风根、三角风、红牛膝、五加皮各三钱,煨水或泡酒服。”
白安锦说的流利畅通,那一脸的淡然与轻松让人觉得她毫不畏惧。
“半边苏。”
“jing直立,叶对生,有柄,叶片长椭圆形或披针形,性温,味辛微苦,夏、秋采收。治感冒畏寒、头痛,半边苏四钱,白芷、川芎各三钱,煎水服;治痨伤吐血,一两煎水服;治疮毒,捣绒包患处。”
“很好,”薛云轶点头,“我自然相信这区区《本草经》难不倒你,不过你需记住的是,治病必先识病,识病然后议药,且不要过于相信医书上所言,下方之时大可根据药性大胆尝试,切记禁锢于书中。”
“徒儿记住了。”
她摆摆手,“入我门下不需虚礼,拜师之礼可过,你我教学相长,师徒之称可免,一切随性,不必太过拘束。”她从怀里拿出两本医书,“这本《医悟》是学医的入门书,你拿去仔细观看,而这本是我行医多年的笔记,你也须仔细研读,以后每日辰时开始你去随我去辨识药材。”
她本就不觉得这考核困难,更相信白安锦能做到,于是提前将书备好带在了身上,既然收了白安锦做徒弟,便是要将浑身本事倾囊相授的。
即将正式学医,白安锦踌躇满志,回答也轻快了几分:“好!”
风肆道:“师姐一定早就知道大嫂肯定会通过,书都准备好了。”
“嗯,大嫂要当师姐的徒弟,师姐肯定早就迫不及待了。”蓝亦然如是接道。
“我是你的师姐,又是你大嫂的师傅,若是论辈分,你们怎么也得尊我为长啊!”薛云轶得意洋洋,收白安锦为徒的好处是立竿见影的。
“我们一直很尊敬师姐啊,是师姐你自己不正经而已嘛。”封肆挑眉,“对了,两位师姐,大嫂,说来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们!”
今日的东街格外热闹,新开张的布庄前人山人海,还有不少百姓听闻后争相赶去。
“李哥,这是要去干嘛?”
被称呼作李哥的汉子黝黑的脸上露出喜气,“我去买布,让婆娘给添件新衣裳。”
“你身上不是穿着才买的新衣服吗?”脸上露出疑惑,难道李哥身上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的不一样?可这不都是前天早上太守府门前发的吗。
“你还不知道啊,东街新开了一家布庄,今天买一件八折,买两件就送一件呢!那料子牢固又耐磨,趁便宜赶紧去买几块,反正放着又不会坏。”他急忙上前,“不跟你说了,很多人去抢了,再晚就没了!”
“哎,李哥!”
汉子不见踪影,那人在原地抓着后脑自言自语道:“八折是什么意思?”
几人站在便民布庄内间,店里人山人海的抢购景象让白安锦和洛清霜都有些惊讶,风肆咧嘴笑的欢快,心下已经忍不住盘算起今天能赚多少来。
“小肆啊,你店里的生意都这么好了,还要我们来干嘛?”
“师姐,我这一会还有活动呢,等老大过来就差不多开始了。”
白安锦仔细摸着布料,道:“阿肆,你这料子是什么?我之前好像从未见过。”
“还是大嫂问道点子上了,咱们云国百姓常穿棉布衣,可这棉布手感柔软但是弹性不怎么样,也容易发霉变质,我和蓝家的师傅试了很多次料子,最后发现用棉和纱混合起来做出布料吸水透气,还防皱防缩。”
蓝亦然道:“大嫂你都不知道阿肆有多认真,没日没夜地和织布局的师傅们成天混在一起。”虽然她的心上人认真的时候也很让她心动,但那段时间封肆神龙见首不见尾,很让人忧伤啊。
洛清霜摇头,道:“师弟向来如此,亦然你习惯便好。”
几人在内间喝茶聊天,萧易桀终于姗姗来迟,薛云轶知道封肆在生意上一向多有出人意表的主意,当下迫不及待道:“小肆,小桀来了!”
封肆领着众人走到前堂,店内依旧拥挤,她高声道:“大家好,在下是布庄老板封肆,我身边的这位想必大家都认识,她就是我们的太守,萧大人!今天是我们便民布庄开业之日,我们‘便民’取便利民生之意,是为了方便大家,给大家提供更好更便宜的布料!”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纸箱,封肆又道:“想必大家买衣服的时候都领到了一张写有号数的纸条,这个箱子里有大家所有人的号数,待会就请我们的太守大人从纸箱中取出一张,谁的号数和纸条上的相同,我封某就送他白银一百两!”
人群顿时一阵混乱,有的人纸条都扔了,马上急得四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