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悬浮在半空的信抹了,然后冷冷看了眼颜珞飞:“其一,妖修不是魔修,师父不会为难于他;其二,对师父放尊重些。”
颜珞飞装作没听到:“那老头怎么不多闭关一些时日?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靳无尘:“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把他的爱徒这样那样然后再那样这样啊!
这话颜珞飞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所以直接忽略了靳无尘的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我不去,打死不去。小师弟,你且回天阳仙门一趟,将我那法宝救出来,我在山下等你。”
靳无尘不为所动:“我上去了,还能不能下来,便由不得我。你确定不随我回去?”
颜珞飞:“……”
“等等。”风炽羽在一旁安静地听了半晌,发现两人专注“调|情”,都没注意到一件事,忍不住出声提醒,“妖修?为何是妖修?”
颜珞飞淡淡地回应:“非人者化形为人,是为妖。求仙问道的妖,统称妖修,有何奇怪?”
靳无尘也说:“大师兄的法宝,若是没有随他堕魔却有了人形,那便成了妖修。”
“问题就在这儿!”风炽羽十分诧异,一脸“究竟是你们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的神情,“我以为器修堕魔,器修炼制的法宝皆会随之堕魔?”
“哈哈哈哈哈!愚蠢!”颜珞飞不止一次为风炽羽的无知感到可笑,“若是血契还在,只要身为主人的我一召唤,法宝无论散落何处都会回应我,何须我一个个去找?”
靳无尘在一旁翻译:“大师兄堕魔后,他与法宝之间的血契都断了,现在的他无法对未收复的法宝产生任何影响,那些法宝都是独立的个体。”
风炽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可算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只要不被你收复,法宝便拥有绝对的自由?”
“也不绝对。”靳无尘纠正道,“他毕竟是那些法宝的主人,法宝面对他的时候,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限制。”
“观察得很仔细嘛小师弟?”颜珞飞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话音刚落,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靳无尘抬手抓了他的手腕:“走了,大师兄。”
颜珞飞:“……”
他真的不想回去啊啊啊!
倒不是怕师父知道他堕魔后一剑结果了他——当然这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主要还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无颜面对师父。
口口声声说器修是所有修士中最心平气和,最不易堕魔的,结果他堕魔了。
口口声声说自己对小师弟只有同门之谊,不会挡了他的飞升之道,结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和他的春|宫图。
——若是被师父知道这些,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么一想,颜珞飞整个人都蔫了,一改之前猖狂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揪了揪靳无尘的衣袖:“师弟,人家不想去见师父嘛~”
靳无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颜珞飞!你入魔后真是……毫无底线!”
竟连撒娇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颜珞飞抱住他的手臂,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答应我,上去救了我的法宝便下来,好不好?”
靳无尘一把甩开他,转身朝屋外走去,边走边说:“我说了,我上去了便不一定下得来,要不要跟来,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他根本没给颜珞飞回应的机会,从袖里乾坤召唤出一柄剑,御剑朝天阳仙门飞去。
——虽然他自己也能飞,但这里距离天阳山太远了,还是御剑飞更快更省力。
颜珞飞并非剑修,只能飞身跟上。
途中,风炽羽将手中的羽扇变大,坐在羽扇上朝他勾了勾手指:“要我载你一程么?小魔头~”
颜珞飞不客气地飞到他的羽扇上,却是给了他的脑袋一巴掌:“叫谁小魔头?本座修真之时,你怕是还没出生!”
确实。
风炽羽的年纪比靳无尘还小了数十岁,颜珞飞身为靳无尘的大师兄,究竟比他大了多少,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过颜珞飞刚才撒娇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他的年龄有那么大了。
风炽羽摇头叹了口气,唇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觉得这只魔有趣至极:“听说魔都有执念,你的执念便是他么?”
颜珞飞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这一点连靳无尘都未察觉,为何这人一猜便中?
“别这么看我。”风炽羽头也不回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过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愿往这方面想。也是,修真之人,怎可与魔修有染?”
听到这句话,颜珞飞发出一声冷笑,几乎脱口而出:“我还偏要染了他!”
风炽羽:“……”
*
一段时间后,三人先后落在了天阳山的山顶上。
颜珞飞从风炽羽的羽扇上跃下,抬头望天“天阳仙门”的石匾,一阵失神。
他还以为,上次一别,便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