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臣的岳父,皇上可否看在臣的面子上,暂且放他一马——”
“靖淮,此事前不久你便已同朕讨论过了吧?”封栾斩钉截铁回绝,“朕也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所言之事,朕绝不会同意。”
“他并非穷凶极恶,所犯的也不过是些小事。”靖淮匆匆说道,“皇上若是觉得他该罚,免了他的职便是了,又何必押着人数月不放,至今连一句准信都没有。”
他不说魏时犯的是小事还好,一说封栾便就想起了当初在三元班后台,魏时那个没长眼的出言调戏叶阳,这如何还算得上是小事?他一回想便恨得牙痒,不免哼了一声,一时却未言语,似是想听靖淮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要知靖淮这处心积虑想尽法子要就出魏时,哪是为了什么郡王妃日夜哭泣担心父亲,他不过是在想魏时知晓不少他与楚和谦的谋划,若是让封栾从魏时口中将这些事问出来了,那他只怕是要小命不保。
他心中忧虑的是他自己,想保住的也是他自己,他求过封栾几次,封栾根本不加理会,又花钱想要上下打点,可看管魏时的是御隐卫的人,他根本找不到门路,还怕此事落到封栾耳中,再被治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到了最后,他甚至都已想令人想法子对魏时下手了。
死岳父总比死自己要好,可他不知道魏时到底对封栾说了多少,他想封栾至今还没有对他下手的举动,那封栾应当并不知情,可也可能是封栾按兵不动,这是故弄玄虚——
事情至此,他早已完全慌了,虽说楚和谦让他千万小心谨慎,不要胡乱说话,可这刀没落在楚和谦头上,他倒是可以大言不惭,说自己全不惧怕。
今日封栾再度拒绝,靖淮郡王心慌意乱,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救出魏时,一时之间,已有些失控。
“臣与荣淑成婚后,泰山待我若亲子,我方再续父母之爱。”靖淮口不择言道,“您是要将臣的岳父也夺走吗?”
叶阳:“……”
完了,要刺激了。
果真封栾面色已沉,反问道:“你说什么?”
楚和谦神色有变,还想着挽救一波自己的猪队友,匆匆便要制止,高声道:“王爷,您莫要失言。”
靖淮却不管不顾,好似全然不曾听闻,已咬牙悲恸道:“皇上若要杀他,便是夺了臣两个父亲——”
楚和谦匆忙出声呵斥:“王爷!”
可楚和谦甚至来不及说出下半句话,叶阳已抢在他之前,怒气冲冲道:“行了吧!能不能消停点啊!”
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好似已将自己当成了封栾身后的绝佳摆设,如今突然开口,倒是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就那点破事,天天叨叨叨搁那儿装啥受害者,说了几年了吧?能有点新意吗?”叶阳一看靖淮这道德绑架就气得牙痒,“咋滴你爹没杀人没害他兄弟啊?倒是把你爹拎得清清白白的,整个一朵出水白莲,全天下都欠着你呗。”
皇位相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来那么多清清白白。
靖淮明显呆了:“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啊?还看你面子,就你这大脸库斥的,是挺够看的啊。”叶阳憋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这时候知道念血缘亲情了,说让你皇叔向着你,那你咋不向着你皇叔点呢?\"
“我……魏副指挥是我岳父。”靖淮终于回过神来,“他不过就犯了些小错——”
“小错怎么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叔叔不告诉你了吗,咋滴?是没上过学还是没长耳朵啊?”叶阳面露嫌弃,“你说你一个王爷咋这么废呢,要不要我写张纸给你带回去描几遍?”
靖淮:“我我我……”
“我我我什么?你想说啥?老子就是王法?我呸。”叶阳一挽封栾的胳膊,将呆住的封栾往前一拽,“他才是王法!你就是个屁。”
靖淮:“……”
靖淮郡王哑口无言。
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已呆住了,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大美人,发起火来竟然跟连珠炮一般冲得人回不过神来,只有封栾见过叶阳发作一次,两次还都是为了他……封栾心中十分满意,早已变差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轻咳一声,道:“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康宁,送靖淮郡王回去。”
靖淮猛然回神,他知道自己骂不过叶阳,可他若再错过这个机会……他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靖淮不愿意走,他理都不理康宁,大声道:“皇上!”
叶阳开口:“叫啥康宁啊,咱小宁子要留在这儿倒茶,沈统领在吗?送客了!”
“沈少珩,送靖淮郡王回府修养。”封栾微微一顿,又道,“靖淮今日顶撞朕,禁足三月,好好思过。”
靖淮一怔,高声道:“你非得闹得众叛亲——”
叶阳也高声道:“皇上!不要紧的!会叫的狗他不咬人!”
靖淮:“……”
他成功盖过了靖淮郡王的声音,眼睁睁看着靖淮被沈少珩半扶半拖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