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 皱眉道:“你还要人照顾身体?”
段长歌道:“如何?”
乾戈道:“暴殄天物。”他朝段长歌招手,“来, 你过来。”
段长歌道了一声失陪, 跟乾戈过去了。
乾戈道:“你身体一向好得不行,还用人伺候?那姑娘又不是少夫人,怕不是你见人家姑娘生的好, 想趁机占些便宜。”
段长歌彬彬有礼道:“这就是御渊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一笑, “无……子临见我Jing神疲怠, 主动照顾某, 自然心甘情愿。我若是想做什么也是你情我愿,”说完她竟想扇自己一耳光,“更何况某也不想做什么。”
她又道:“御渊兄若也想红袖添香,自去寻觅佳人。”
她说得很自然,“那子临, 是我的人。”
乾戈摇头道:“我才说了一句,你就疯了,说一点事没有我可不信。”他见越子临仍站在原地,风吹青衣,人影秀弱堪怜,道:“那姑娘我看着也很好,是自持的人,若果真是家世清白,表里如一,你娶了又何妨?大元帅和夫人又不管你。”
段长歌不赞同道:“你把嫁娶说得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某愿意娶,她未必愿意嫁。”
乾戈一脸暧昧地看着她道:“你看,我说什么?你果真是想娶的。”
段长歌注视他良久,道:“乾将军觉得军中洗马如何?”
乾戈道:“我只听过太子洗马,恕我……”他顿了顿,“段长歌你说的不会是去马圈洗马那个洗马吧!”
段长歌淡淡道:“不是。”
乾戈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甲胄下露出来的,洗得如同新衣一般的衣料。
军中人人都知道,乾戈将军不好酒,不好茶,不好美人,他只爱干净。
他不去赛马,因为嫌马场脏;他不去花楼,因为嫌床褥脏;他不去酒肆,因为嫌器皿脏。
“是去河边。”段长歌冷冷地接上。
“什么?!”
“巡查期间妄议少帅私事,某看你是太闲了。”段长歌道:“前营七百匹马,不刷完不准回来。”
乾戈看她是铁了心了,军令如山,他自然不能不从,于是一咬牙,应道:“是。”
“不过,”他已经得了洗马这一“重任”,干脆直接问道:“你对那子临就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有?”
若他得了答案,知道段长歌这眠花宿柳的风流胚子究竟栽到了哪路神仙手里,也不算辜负他刷这么多马。
段长歌道:“某为何要告诉你?”
是七百匹马不够刷吗?
乾戈嬉皮笑脸道:“我今年已二十有三,家中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子临姑娘生的好,又通医理,我很是喜欢,若少帅你当真毫无心思,那么我便无所顾忌了。”
段长歌面无表情道:“来人!”
立时有巡防的小队停下,为首的道:“少帅!”
段长歌指着乾戈,道:“叉下去,杖四十。”
乾戈怒道:“四十军杖你也不怕打死我!打吧,打吧,回京看你怎么和我乾家人交待!”
段长歌义正辞严道:“死了算我爹的。带下去。”
乾戈一边被拖下去,一边道:“她未嫁我未娶,我又不用下作手段,像你说的,心甘情愿怎么了?”
段长歌道:“见面不到半个时辰,一见钟情也没这么快的,我看你才是衣冠禽兽,看人姑娘好看,又年轻不经事,想把人哄到手。”
乾戈气结,道:“一见钟情你管得着吗?段少帅怎么管的那么宽?人家姑娘是你女儿还是你夫人?”
他和段长歌在一起久了,处处都要被拿出来和她比一比,比多了也生出逆反心理,段长歌有的他要有,若是段长歌有的举世无双,他就算明抢也得抢到手。
不过这事不一样,人不是东西,他不能抢,他就想知道个结果。
乾戈道:“我还给你赌个誓了,今生娶不到她,我也不算好男儿!”
说着就被人拖下去,军士道:“将军,你可少说两句吧。”
“少说,我偏不。”乾戈道:“你等我十里红妆娶她吧,段少帅!”言辞极尽挑衅之事。
段长歌此人就是嘴硬,眼睛都快掉人身上了还说不喜欢,他要是不逼上一逼,指不定要撑到猴年马月。
段长歌风流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再被她那所谓的守礼性子给吓回去。
她这个人的风流是分人的,对待风尘女子,自然是温柔又知情,可良家子,段长歌却从未沾染过。
她把人当朋友,那就是当朋友,一点其他心思都不起。
乾戈挣脱开,道:“我自己会走。”
一弹铠甲,大摇大摆地走了,水绿色的剑穗子一动一动的。
段长歌的事要是成了,她请他喝陈年的御供都不够。
只是有一遭他想不明白,那姑娘和她是第一次见吧,一见钟情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