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这是去年才出来的政策,同性恋人如果想要孩子,可以通过正规手续考核成功后,去孤儿院领养被抛弃的婴孩。
有关部门甚至还给出一系列的补贴政策,为了鼓励同性恋人能给到这些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尤岁沢说:“其实那天我没去找你,是因为你云姨想单独找你聊聊。”
闻之微怔,他意识到了什么:“云姨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另一件事了。”尤岁沢说。
闻之背对着尤岁沢,没发现尤岁沢说出这话时,眼里的那丝冷凝。
闻之有些艰难的开口:“那你当初离开,是因为……是因为……”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如果换作以前,云姨没有出事的时候,尤云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闻之一定不会轻言放弃。
可如今又怎能一样,他无法想象尤云厉言要让他们分开的样子。
“不是。”但尤岁沢很快给出了相反的答案:“是因为一些从来没跟你说过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回去和你说。”
尤岁沢不想当着尤云的面提起那些事,不愿扰了她的安宁。
“……好。”
闻之听完心里像是突然卸下了一块石头,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感觉,尤岁沢当初不辞而别是有其他原因,可他却始终没敢多问,怕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尤岁沢回到了刚刚的话题,陷入了回忆中:“她那天去找你,是想跟你说清楚同性这条路有多难走......她不希望你因为年少的一时冲动,让自己走上了一条充满荆棘的路。”
尤云知道这两个孩子有那样的心思后,第一反应并非生气,或者要让他们分开,而是浓浓的担忧。
七年前不比现在,大家对同性恋人远远没有达到现在的豁达。
她倒不担心尤岁沢,她了解自己的孩子,喜欢就是喜欢,认定了事就不会轻易放手。
但闻之不一样,她一面有些埋怨尤岁沢怎么能这么早把闻之带上这条路,一面又忧心闻之的未来。
忧心他的家庭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压力,又忧心他将来会不会因为年少的一时冲动而后悔。
尤云很喜欢这个孩子,她不想闻之将来因为受到骂名而和尤岁沢背道而驰,甚至生出怨念。
于是她去找他,想和闻之单独聊聊,想和他说清楚利弊,让他慎重看待自己的感情,这份喜欢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真正有了要厮守的决心。
尤云虽然未遇良人,但她的感情观念中,钟情一个人,那自然是一辈子的事。
在一起了,那就要相守一生。
如果闻之在听她说完所有未来可能出现的阻碍因为决心和尤岁沢在一起,她自然不会舍得阻拦。
她这么喜欢这两个孩子,她那么心疼他们,哪会舍得让他们不开心,对他们说上一句重话?
尤岁沢半蹲下身,看着闻之:“她想着,听完一切后你还决定要和我在一起,她便会问你,愿不愿意叫她一声妈妈。”
闻之张了张嘴,眼眶滚烫,可口中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她想让你叫她一声妈妈,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告诉我的。”
尤岁沢轻声道:“她对我说,让你别难过,她不过是比别人先离开了一段时间,总有一天,我们还是还是要重逢的。”
尤云只希望自己离开后,她的之之不要活在Yin影当中,能和尤岁沢相伴着快乐圆满地过完一辈子。
她很知足,不求他们再有百年长命,只要能够在七八十年后,能和这两个孩子在另一个世界重逢就好。
“……”
闻之再也没能绷住,眼泪轰然而下,模糊眼前的一切。
那个全世界最温柔的女人,在临终前给了他最大的宽恕。
闻之是知道的,尤云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离世在去往医院的救护车上。
他当时因为手臂上的伤过重,被医护人员强行带到了另一辆救护车上,他没能亲耳听到尤云这些话,没能在她临走前再见她一次。
闻之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硬物哽住了一般,难以呼吸。
随后他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恍惚间仿佛回到了第三次见到尤云的时候,他因为和父母吵架而烦闷地抽烟,却被尤云看见。
他本以为尤云会讨厌他,会不再让尤岁沢跟他这个坏孩子来往,但尤云没有。
她只是抱住了他,轻拍着他的背温声说:“之之是不是不开心?别难过。”
这大概是闻之哭得最放肆的一次,他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落下,浸shi了尤岁沢的衣衫。
他抓着尤岁沢的衣衫,用力地咬着唇,要把所有的难过、悔恨,还有思念与缅怀都发泄出来。
尤岁沢抱着闻之,亲吻着他的发侧。
听着闻之偶尔才从咬紧的齿缝中发出一声近乎悲鸣的哭音,心疼到了极致。
尤岁沢等着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