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旱耐涝,即便晚禾收成不好,我们也还有山芋。”
“二郎倒是想得开。”
张鹤没跟夏纪娘提她的系统仓库里不仅是红薯、土豆、稻谷,还有大豆、豌豆、萝卜等,即便来年也欠收,她们还是不会饿死的。她本来只是为了留种与减少别人的怀疑,却没想到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抚州的雨都这么大了,也不知江淮两岸如何。”
张鹤摇了摇头,她知道每一年江淮地区都会有大小程度不一的水灾,毕竟连后世的水利工程众多的情况下也未能杜绝水灾,更别说如今了。除了江淮两岸、黄河沿岸与湖南等地也怕是有水灾,至于沿海的岭南道与江南东道便是少不了台风的破坏的了。
夏纪娘估算了一下时辰,又听见屋内小花生的哭声,她对张鹤道:“二郎快去看看ru娘是否送ru-汁来了。”
张鹤道:“今日的还没送来吗?”
“可不是,比平日晚了许多,我本以为我算错了时辰,可花生都哭了,她饿肚子时总比我们要准时。”夏纪娘边说边回到屋内。
张鹤只好从墙角处抓起油纸伞穿过廊庑跑到门口去,朝外张望了会儿,也没看见人影。她回去道:“先给花生弄些蛋羹或土豆泥吃着吧,否则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送来。”
夏纪娘也犯嘀咕:“可是出什么事了?”
稍晚些时候,那ru娘的家里来了人,老妇人一脸歉然地对夏纪娘道:“家中艰食,近日所产的ru-汁便少了些,好不容易才凑出这么点……”
夏纪娘看着碗中掺着雨水的半碗,问道:“我们不是每个月都给不少粮食的吗,为何还会艰食?”
为了确保小花生能喝上营养丰富的ru-汁,张鹤每个月除了钱外还会多给五斗米,而五斗米可供两个人吃一个月了。为何不足,夏纪娘不愿意去深想。
那老妇人脸上悻悻然:“家中粮食匮乏,一家五口所食的粮不多了……”
夏纪娘心道果然,这家人将她们给ru娘的米给分享了,导致ru娘所食用的粮食并不多。她又问:“那工钱便不能买粮谷吗?”
老妇人道:“这打哪儿去买粮食哟,就好比李寻官人家,一石米便已经升至两贯钱了,更别提城中的米价之贵了!”
夏纪娘暗暗吃惊,她想了会儿,回去拿了几斗米给她,道:“这ru-汁你端回去吧,这米也是给她吃的,我希望明日过来不会是这样。”
老妇人大喜,连忙道了谢又端着ru-汁离去了。她倒是舍不得倒掉,张鹤的孩子金贵不肯喝,可她的孙儿还是能喝的!
夏纪娘回去与张鹤将此事一说,又道:“二郎,我们是否需要去打听一下外面是何种情形了?”
“过两日等雨停了再出门吧,这么大的雨万一不小心被冲走了怎么是好?”张鹤道。
虽然下大雨,可雇工们依旧每日都去田中帮忙将积水疏通到沟渠中,而官府也来了官吏组织疏通河道、做防灾工作。
张鹤通过这些官吏相告,才知两淮地区从四五月的旱灾开始,便已经陆陆续续地往南迁徙了许多人,加上江淮地区的水灾,更多的人南下到了抚州。童历瑜已经发了《劝粜榜》,劝一些官户、豪民开仓赈粜。
张鹤奇怪道:“义仓中不是应该还有许多粮食的吗?”
那官吏道:“官府自强令百姓种清河稻以来,粮仓中的谷粮便大量减少出贷的,为了防止放至发霉,官府便卖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也在江淮发生水灾时,奉朝廷的敕令调运了一些粮食过去救济,以至于抚州也发生小灾与大批流民涌入抚州城时,义仓的粮食便不足了。”
更加过分的是一些豪民、官户便是借着此次小灾来提高米价,朝廷为了抑制米价而设的常平仓也被投机的米商、豪民钻了漏洞。且官府劝他们开仓赈粜只是以低价出售米以赈济,并不是让他们无偿赈济。
张鹤与夏纪娘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决定将一万多公斤的红薯送给官府,以便他们解决部分下等户、流民粮食不足的问题。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登门找张鹤买谷粮的人也越来越多。
夏纪娘每年都会收二十来石米作为荒年备荒之用,她又不想提高米价来出售,便以往常的价格来出售。清河村的村民闻言纷纷来找她们买米,一个人便买去一石。
张鹤与夏纪娘觉得有古怪,一查才知道这些人中有部分是听了李寻等上等户的命令来买的,目的自然是将她的米买光了,别人就不得不去向他们买米。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抱着同样的心思,打算找张鹤买多一些米,再运到村集中高价卖出。
为此张鹤规定,凡是三等户及以上的不卖,四五等户,一日也只能买五升。以一个壮汉一日三餐来算,一日也不过一升米,五升正好是五口之家一日的口粮。
而消息传出去后,不仅仅是清河村的村民,连附近的村子的村民都要冒着雨来买米。夏纪娘本盘算着二十石米除了自家留着食用的救命粮食外,也卖得差不多了,可她往谷匣一看,却发现米似乎不曾少过。
夏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