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城主府内早年有一位慎夫人,她有一子,养至八岁,后送至雪山,当适时,慎夫人为城主夫人鸠杀。”
堂堂皇家公主竟就是那般死在了敦煌?皇帝眼角似是有泪,他有些哽咽:“神爱当日,是与朕说,她只是去那敦煌暂居,随意寻了一处人家也便罢了,不过不要朕靠近,只要敦煌事危,她便从那敦煌城头跳下去,生死再不与朕相见,朕是听了,她年纪还那般小,怎的就去了呢?”
皇帝今年也五十有余,鬓角白发多是掩住了,可要仔细看来,又多是清楚。
皇帝对待新安公主确实是不一样的。
可皇帝还是很快想到:“你不在京中,怎的知晓的事比朕还多,想来你这些年也并不曾真的离京罢,说了这些话,你就是为了来诛朕的心么?”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赵客赶紧俯身下跪,口称诺诺:“非如此,只不过臣当日输了便做了小公主的随从,这耳濡目染的时日久了,得了一些旧闻,只消串联起来,便都知晓了,陛下也知,臣当初在拱卫司本是一凡人,是公主赏识了,得了陛下亲面,才官至副使,后才能做下那般多的名垂青史的事情,这般知遇之恩,便是肝脑涂地也该还报,长平王之事事出凑巧,臣只一命,向陛下说尽了,也不敢再多辩解,天日昭昭,陛下圣明。”
皇帝是没有那么容易消下气的,更何况赵客还引起了他的疑心:“你是说长平王与她也有关联?”
赵客又磕了三下头,才道:“当真是皇家血统,姑侄天性,找到长平王殿下的,便是小公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技能max。
超魔力放出,对皇宝具,a ,将军的胡言乱语。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皇帝眼中的光芒闪闪烁烁,以至于到后面有些晦暗不清,他停了之前的激动,道:“你既说了这许多,可是说她便在这京中?”他并没有将卫绾与如今敦煌城的那位城主联想在一起,只想着是一位孤女,要好好安置,他好歹还贵为一朝天子,这点补偿还是做得来的。
赵客再磕头:“陛下还记得那位许太医否?”
“许延年?你提他……你是说现下这孩子便在他那处?”皇帝自是记得这位太医的,也可说是不得不记得,他之壮年,江南有一回多暴雨,起了洪涝,户部工部反应倒及时,可发了疫病却不在预料之中,整个太医院当初除了几位当值的,几乎都快被他一起端到江南去了,才堪堪是将那场疫病止住,许延年的医术可为国手,然则见识过了宫中倾轧之后,他也不忍这样一位大才由此失意,便准了他归家之请,要仔细说来,这位许太医的宅子还是他当日亲赐下的呢。
“当年那场江南疫病,新安公主还去凑了个热闹呢,陛下您又不是不知晓,没准便是这缘法,才让那位对小公主格外青睐,小公主在他府上,也学了几手医术呢,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自来的。”
“神爱是个聪明孩子,她的孩子想来也不差。”皇帝说完便有些踌躇:“不过,赵客你说,朕这般认了她,那孩子会不会怪朕这些年都对她不管不问。”
赵客额头还贴了地,但脸上却有了笑意,连带着语气也轻快不少:“陛下是找过的,怎么能叫做是不管不问呢,小公主还小,陛下多与她说了,相信小公主也会明白的。”
“是了是了,神爱向来是明白朕的,她的孩子也该是这般。”皇帝两只手搓了搓,脸还有点红:“寻个好日子吧,先不要泄露了消息,朕要先去太医府上去看一看她,可不要吓了她。”
赵客才起身,双手交叠平举在额前,道了一声喏。
卫绾其时尚在太医府摧残许太医养的那些花草,一把金剪子听说是许多年前的旧物,但如今使来也十分顺手,不一会就让她将那盆蕙兰给剪的只剩下了根jing,而她还不罢休,将剪子移了移,对其旁边的一盆白芷下了杀手。
薛昭要不是伤势需要她多晒晒太阳,她哪里会有心情来看卫绾如此摧残的,手里一本最新的话本子几乎都是看不下去了,她道:“你穿的这身如此高洁,花草亦有情,就不怕它们多有妨碍?”
卫绾动了动金剪子,手指勾了圈,右肘一抬,很是轻易地又剪下一片唇瓣:“我听说蕙兰与白芷并称为王者之香,既是那位,应该也是爱这两种花草,我得趁着这些时间,将它们好好了解一番。”
卫绾前两日便是说陛下要来此,虽然是很不信,但卫绾自有她的消息渠道,薛昭只是质疑可不能够的,然后便见着卫绾每日换衣都要个三四套,说好的素雅竟都是不见了,这衣服越穿是越多彩,自然也多繁复,还央着薛昭教她画眉,才几日,可都是要将过去十几年的小女儿习性都补回来,薛昭都快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这辣手摧花的勾当倒也干得驾轻就熟,薛昭看那一地的花草残尸,咽了咽口水:“你说的了解就是这意思?我觉得这些花草可是受不住你的了解。”
卫绾闻了薛昭的话,也不再修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