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闷哼了一声脸色一片惨白, 手中的刀却稳稳地握着, 大有叶煊说不行,就再来一刀的模样。
叶煊没有说话,视线往沉默跪着的泰安身上瞟了一眼。
裴晟被穆逢春这一手吓了一跳, 还来不及倒吸一口冷气, 空寂的大殿中, 就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的“喀嚓”之声。
裴晟惊悚的回头, 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掰断了自己一条手臂却面不改色的泰安,一句“你有病吧”还没出口,就直接被泰安捂住了嘴, 他轻轻摇了摇头。
“下不为例。”叶煊收回了视线, “最后见到他的地方是哪里?”
“回禀陛下, 是安宁园。”穆逢春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了一遍, “梅花烙载着小主子进了安宁园后不久, 里头就传来嘶鸣声,禁卫军想要进去, 却被大将军王的甲衣卫拦住了, 等奴婢赶到时, 安宁园内已经无人, 只有白马梅花烙, 西北角的一片花草有被人倾轧的痕迹, 当时小主子应当是坠了马, 翻滚进了草地里。”
叶煊皱起眉,“可有受伤?”
“现场并无血迹痕迹。”穆逢春回答,泰安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我没闻到。”
叶煊眯起眼睛,想到了什么,问道,“封月是自己走的,还是跟人离开的?”
穆逢春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硬着头皮道,“现场并无多余痕迹,奴婢……”
“跟人。”泰安干脆利落的两个字打断穆逢春的请罪,他说的非常肯定。
穆逢春和裴晟都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两人都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安静的听着。
“舅舅?”叶煊问。
“不像。”泰安摇头,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半天又憋出三个字,“药草味。”
带走封月的人身上有药草味道。或许是从小泡药草的缘故,泰安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叶煊不疑有他。
“小月虽然性格顽劣,但不会跟人乱走,可宫中他熟识的人并不多,若不是舅舅……”叶煊问道,“永寿宫离安宁园可近?”
穆逢春不知道怎么突然问题太妃宫殿了,还是回答道,“寿康宫背后就是永寿宫。”
寿康宫是太后寝宫,安宁园说是太后花园,其实应该是太后太妃花园才对,只是叶煊那位格外喜欢改革的祖父妃子并不多,子嗣也不丰,等到先帝即位,有儿子的跟着儿子去了封地,没有的也大多不想待在后宫里,于是偌大的安宁园,就成了太后独有。
叶煊即位之后,李皇后明面上还软禁在凤仪宫,背地里已经被六公主接到普陀寺去了,等着过两年直接宣布病死,然后意思意思追封太后就好了,寿康宫就此空了下来。
“舅舅今日可入过宫?”
“并无。”
“永寿宫那边?”
“并无异常。”
叶煊眉头一挑,“即无异常,为何甲衣卫在宫中,却未曾你向朕汇报过?”
穆逢春脸色一变,躬身退下,“奴婢立刻去查!”
“等你去查,尸体都凉了。”叶煊振袖站起来。
穆逢春立刻跪地磕头,“是奴婢失职。”
“永寿宫那边,朕亲自去,你们,留在这里好好查,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是。”
……
封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努力睁着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少年手指飞快的解九连环,看的眼睛都酸了,也依旧没有感觉出来到底哪里有意思。
他小小的挪过去,凑近了些,nai声nai气的问,“好、好玩吗?”
叶熠:“不知道。”
“不知道?!”封月瞪圆了眼睛,“你不知道你玩这么久?!外面天都黑了!”
封月胖胖的手指往外面一指,瞬间反应了过来,整个人都从地上蹦起来,“哇啊啊啊要命了,外面天黑了!”
叶熠:“大惊小怪。”
“你懂什么,天黑了,他们找不着我,肯定要去找我哥哥了,我哥哥要打我的!”封月捂着自己的小屁股,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好像已经感受到了疼痛,吸了吸鼻子。
叶熠头也不抬的回,“那就回去。”
“什么啊,我好歹陪你玩了这么久,你都不挽留我一下的吗?没礼貌!”封月叉着腰,气哼哼的鼓起脸,一瞬间又把天黑了要被打屁股的事情抛在脑后。
叶熠语气冷淡,“哦。”
封月:“……你怎么跟泰安哥哥上身一样啊,一点意思都没有!”
叶熠玩九连环的手一顿,眉头狠狠的皱起,手指用力,直接将九连环碾碎。
封月没有看见,还在那里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说教,“做小孩呢,不能像泰安哥哥那样,说三句话回不了一句,太闷;也不能我哥哥那样,哥哥脑子想了特别特别多的东西,还特别忙,一点都不知道关心月月;也不能像裴晟哥哥那样,整天惹事。”
“唔,要学就要学玉舒哥哥!玉舒哥哥最好了,又温柔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