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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生气归生气。真让他拿云嚣怎么办,祝风摇也是不敢的。
不敢不收,也不敢欠他人情。干脆借财消灾,把这些书买下来,也算撇清关系了。
背着双肩包、捧着一大摞《五三》的祝风摇走在放学的路上。远远看上去学霸范儿不失,本人实则内心悲哀的一批。
他的五百块钱啊!祝风摇在内心里仰天长啸。这可是他打工四个周末才能赚来的外快,就这样平白无故便宜了云嚣。
化干戈为玉帛,避免与敌人发生正面冲突。就当他祝风摇提前买齐高中三年的资料了。
但求这位脑子有坑的校霸只是一时兴起,堵着他玩玩。吃了这个闭门粥,明天便去折腾旁人吧。妖魔鬼怪快离开……祝风摇闭着眼睛许愿道。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事实证明,人一旦水逆,在哪儿都不顺。
在学校不顺,回家也不顺。
如果孤儿院能算作祝风摇家的话。
南风孤儿院位于帝都某老城区的街道口,由一座废弃拆迁的中学改造而成,是一所隶属于政府部门的公办孤儿院。
国家对孤幼事业极为重视,外加不少社会爱心人士鼎力相助,南风孤儿院的条件不算太差。院里有活动室、学习室、会客室,住宿楼内甚至还配有专门的急救医院。残障孤儿和非残障孤儿分别居住在两个院区。国家会扶养这些因特殊原因失去监护人又无人照料的孩子,直到他们满十八岁成年。
祝风摇所住的西楼,是属于非残障孤儿的居所。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昨晚下了今年初秋的第一场雨,院内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祝风摇用袖子蹭了蹭大门把手上的积水和铁锈,伴随着“吱呀”一声将其缓缓推开。
好巧不巧,推开大门看见的并不是平日里总喜欢拽着他袖口求他讲故事的小朋友,而是一个烫着杀马特发型的铁憨憨。
堵在门口的男生身高一米八左右,烫着一头黄毛,脸上布满了青春痘,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身后站着一个背牛仔双肩包的女生,女生长得清瘦漂亮,此刻却面色惨白,双唇紧闭,眼含泪光。
男生名叫孙晓东,女生名叫夏莹莹,两人都是Beta,与祝风摇一样是南风孤儿院的非残障孤儿。
门口二人之间的态势剑拔弩张,并没有注意到祝风摇的靠近。叫孙晓东的男生叉着腰,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大声道:
“夏莹莹,上个月你打工的一千块钱上哪儿去了?说好的三分之二的收入上交给孤儿院,别他妈告诉老子你不记得。”
短发女生不知是本就不擅吵架还是自知理亏,一直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小心回应道:
“规矩不是硬性的。当初约定时风摇也说了,有急事可以灵活处理。”
“别拿那个药罐子的屁话压我。”孙晓东愤怒地弹了弹手上的烟头,靠夏莹莹更近了一步:“况且你他妈能有什么急事?头上那顶破假发要换新的了?哈哈哈,死秃子。”
这句话很明显地刺中了夏莹莹。她猛然抬起头,两眼通红地瞪着孙晓东:
“你能不能别总妄自揣测!”
“妄自揣测?我说错了吗?”孙晓东大声道:“把你那顶破假发扯下来让大家看看、让学校里你的同学们看看!要不我干脆去你们班群发张照片,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夏莹莹,是个整日带着假发的癞痢头!死秃子!”
“你……”夏莹莹咬紧牙关,伸手就要去给孙晓东一巴掌。不料胳膊还没来得及挥出去,便被另一只冰凉的手给握住了。
是祝风摇。
祝风摇这个姿势其实并不容易抓住她。毕竟脑子不太好使的云嚣在送他《五三》时忘记了给个手提袋,十几本书是被他搂在怀里抱回来的。这会儿祝风摇要空出一只手抓夏莹莹,书本的重量全都集中在另一只手上,强行托举的动作让他有几分吃力。
好在夏莹莹并没有试图挣脱他。
祝风摇重新把书抱好,转而面向满脸讪笑的孙晓东,冷语道:
“莹莹上个月拔牙花了三百,总共上交了五百。倒是你一分没交还买了双名牌球鞋,我们也没谁提出过异议。”
孙晓东似乎没想到祝风摇会把账记得这般清楚。他愣了半晌,倒也没僵太久,立刻反咬一口道:
“那你呢?你五千块的奖学金哪去了?一天到晚治病治病治病,就你最会找借口。知道的信你是哮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吸毒……”
“嘘。”
祝风摇不置可否。他只是重新腾出一只手来,缓缓向前,一把拔出孙晓东口中的烟头。接着二指一捏,轻松掐灭:
“公共区域禁止吸烟,望这位高龄儿童能起到带头作用。”
许是祝风摇这个动作太过轻挑,让常年混迹于社会的孙晓东同学感受到了奇耻大辱。也可能是他早就看这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药罐子不爽了。一个病恹恹的破Beta,不就是成绩好点吗?整日在孤儿院内装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