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想要做什么梦就能梦到什么。
当整片天地间只剩下黑暗一片,不是简单的太阳落山、月亮升上来的夜,而是看不到一丝光明,你孤身一人面临这片黑暗,看不到尽头,不知道时间流向。
十落身处的区域,和这样的天地,没有差别。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找不到出口,感觉不到原本属于人类的悲伤、喜怒、哀愁、忧愤。只知自己还活着,却不知自己是谁,只知自己要去找一个人,却不知那个人是谁。
“你爱她?”脑子中,一个声音反复问到。
“她是谁?”十落停了下来,终究想要搞清楚自己想不起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可是当初为了自己活命把你推到奔涌的江水当中的人,不仅如此,还下了狠手,割断你的颈动脉,完全不给你留一点儿活路的人。”
“那她想必是不爱我的吧。”
“多亏你有当初意外得来的笔记助你复原,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还活着了。”
“这样,倒是得感谢那个当初被我误认成人贩子的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原谅那个她,然后继续在一起吗?如果下次面临同样的情况,她毫无疑问会选择和她当初一样的做法的。”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即便与此。。。”十落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那又怎么样,这份感情,已是根深蒂固,像是长在心里的一棵树,树根已然贯穿了整个心房。”
“就这么原谅她吗?”
“没有真的怪罪于她过,又何谈原谅一说。”
“那如果再发生和当初一样的事儿,你该当如何?”
“所以,我不会再让当初那事儿发生的。”
“你倒是挺有信心。”
“以前无权无势,现在倒是不同了。”
那声音依旧不死心,继续追问:“你可以这样,但你能保证即使没遇到那种生死攸关的情况,她也会持续待在你身边而不离开吗?”
“当初有那么一个约定的,两个人的距离不超过十步,这个约定,还是她提出的。”
“也是她违约的,不是吗?”
“怎么又扯回了那次屋顶上的情况?”
“因为你始终是在意的。”追着那个话题,声音逼问到,“你害怕她离开,你想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你其实比她还要自私,你甚至想过用当初那事儿来威胁她,让她因为愧疚而永远待在你身边。”
“是啊,是这么想过,不过,既然我们都是这么自私的人,不也刚好相配吗?”
“倒也的确如此,”听见十落的话,那声音倒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的回答,那么可笑吗?”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大方承认了。”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但兀的感受到一阵风划过,一个类似于人影的大体轮廓出现在自己跟前:“在这儿别待的太久了,你该醒了。”
下半夜,天气转凉,即使是在屋子里面,也感受得到这天气的恶意。
十落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里的温度和这室内的温度形成了鲜明对比,明明已是凉的已经感受到老天爷恶意的天气,十落体内,却如同火烧。
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小牧。。。
房间里,灯没有关,和刚刚梦里的情形倒是截然不同的,甚至说,还有些晃眼睛。
十落下了床,然后就发现了倒在地面的小牧,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就算睡了过去,头上也还冒着虚汗。
熟稔的抱着她上了床,才发现,小牧她此刻的身体如同寒冰。
受凉了吗?
平放小牧在床上,十落把被子盖了严实,只露小牧的头在外面,左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自己的手因为体内温度的原因变得很烫,但相比较而言,小牧的额头还要更烫。
不敢再动她,十落从浴室里接了一盆冷水,又打shi了一条新毛巾,拧干之后搭在小牧头上,估摸着有一会儿了,便把毛巾重新打shi、拧干。
如此这般反复,知道小牧头上的温度减了一些,这是屋外已经听得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天虽然还是黑的,但离太阳出来已经不远了。
十落不经意打了哈欠,本来是准备就那样倒在地面上睡一觉的,以免把小牧给吵醒了。
但这是心脏的跳动却加速起来,每一下的跃动都极不规律,甚至感觉它即将从胸腔里跳出来。
不堪忍受这折磨,十落跪在地面,不小心扯掉了盖着小牧的被子。
虽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挣扎着起了身,手抓着被子,打算再次给小牧盖上,但也是这个时候,身体不受指挥,眼睛里只看得到一片黑白,以及这片黑白里,那唯一显现出来的小牧的色彩。
被子被扔了下来,十落的一只手前伸,腰也弯了下来,自己的脸越来越靠近小牧的脸。
直至那只手抚上了小牧的脸颊,自己的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