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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万一叶至容其实早就知道,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来换一个枕边人,他说出来只会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都工作几年的人了,什么道理谢轻舟都懂,只是他不太擅长事不关己就冷眼旁观,眼看着别人被欺骗他于心不忍,也良心不安。
江深一下班便给他打了电话,来叶家接他的路上,谢轻舟特地去小厨房绕了一圈,没在阳台外见着方玉漱。回到前院却看见方玉漱穿了条很短的裙子正蹲在花丛里,身边放了个漂亮的复古草编筐。
方玉漱闻听回头,冲他朝了朝手,问道:“你的Alpha来接你了吗?”
谢轻舟走近两步,看见方玉漱正拿着把剪刀,将一簇簇紫色的薰衣草从jing上剪下来丢进筐子,已经快要装满了。
“江先生在路上了,”谢轻舟回答,又问他:“你要用薰衣草做香料吗?”
方玉漱笑着说:“我每年这时候都会把院子里的薰衣草剪下来晒干,给至容做枕头,自己做的枕头一整年都是香的。”
“叶少爷失眠吗?”谢轻舟知道薰衣草枕头有助眠效用,拿了一簇闻了闻,问道。
方玉漱摇摇头,颇自豪地说:“现在没有,他每天十点多就睡下了,但我刚来叶家前两年他几乎整晚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下也会做噩梦,我从那时候就开始种薰衣草了。”
“十点就睡啊,那叶少爷睡着以后你都做什么呢?”谢轻舟试探着问,怕他起疑又补了一句:“我看你每天凌晨还会下楼抽烟。”
“也不做什么,我就是习惯晚睡。”方玉漱随口说,“至容其实生活上是可以自理的,吃过早饭就练琴听书听新闻,我一般都睡到快中午才起来陪他,午饭和他一起吃。”
“叶少爷真疼你。”谢轻舟面无表情道。
“嗯,是很疼我。”方玉漱没注意到谢轻舟的眼神,看筐子差不多满了,拍拍手上的灰,从随身的小包里拿了根烟给自己点上,也递了谢轻舟一根。
谢轻舟摆手示意不用了,“江先生不喜欢闻烟味。”
方玉漱恍然大悟一般,不好意思地连哦了两声,赶紧把刚抽了一口的烟灭掉了。
谢轻舟没来得及阻止,只能说了句不好意思。
方玉漱耸耸肩无所谓道:“没关系,我瘾不大,只是无聊就会叼一根。”
“你平时不出去走走吗?”谢轻舟问。
“有时候会和至容一起去海边,他说海浪声能让他忘记这世界需要用眼睛来看,光用耳朵听也挺好的。”方玉漱理了理筐子里的薰衣草,抓了几颗闻了下,自言自语道:“还不够干,要再晒一晒。”
“那你晚上很久没出去转过了吧,滨江的夜景这么漂亮,昨晚湖心广场还有灯展,没去拍照吗?”谢轻舟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方玉漱不假思索道:“嗯,很久没看过夜景了,再说拍灯展至容又看不到。”
谢轻舟不自觉地握了下拳头,借口江深就快到了他去门口迎便告辞离开。站在大门外把手上薰衣草的香味用纸巾擦了又擦,好像摸到了什么毒药一般厌恶。
方玉漱果然撒了谎,他明明昨晚就出去过。
刚刚他随手点烟的打火机上,赫然还印着酒店的名字,正跟江乐说的是同一家。
第68章 他乡
长假旅行最后定了欧洲,江深在出发前就做好了厚厚一本出行笔记,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把要去的所有国家和城市都做好了交通住宿规划,还罗列出许多当地好玩有名的景点,有些是网上的攻略里摘抄来的,有些是江深以前去过,觉得很想再带谢轻舟来一次的地方。
那笔记本一直放在谢轻舟随身的背包里,由江深全程拿着。飞机上谢轻舟粗略看过几眼,记得有一页只写了几个国家的名字,到了欧洲江深才有点难为情地告诉他,是几个允许外国人以游客身份注册当地结婚证明的国家。
虽然这种结婚证回国以后并没有法律效力,但裱起来挂在墙上也不错,谢轻舟算了算时间,等他们回滨江,最后一张也应该可以寄到家了。
类似这种既特别又浪漫的小心思江深有很多,外人眼里Jing明稳重不苟言笑的江少爷江总裁与谢轻舟身边这个二十八岁的Alpha有时根本不像同一个人,仿佛他所有的温柔细腻,可爱幼稚都只在谢轻舟面前独此一份。
两人走走逛逛,在异国或喧闹或静谧的街头相拥亲吻,悠闲散漫地一路度假一路结了不知道多少次婚。
他们还与另外几名游客结伴去了一个连中文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多山小国。这个国家有一半的领土都是自然风光和国家公园,仿佛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唯一令江深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需要适应一下的就是没有星级酒店和餐厅,游客住的都是当地居民自己家里。他们落脚在山顶一间民宿,三栋房子围起来的一个大院子,从露台刚好能将山下风光一览无遗,空气温温暖暖的,都是山林的气息。
老板和员工是一家六口当地人,老头儿是主厨,无